“不知道,应该没有。“仁青回忆着,“那是片荒地。”
他骑着车子赶到的时候,天渐黑,拆迁区不见一丝灯。
他在深浅不一的黑中摸索,看到矮墙根上好像靠着个人。停下车过去,见马叔睡在地上,头枕着断砖,脖颈后仰,睡成个很不舒服的姿势。
“要落枕的。”仁青嘟哝着,预备叫醒他。
先前在村里的时候马老七就经常醉酒乱躺,有时树荫,有时玉米垛。可眼下毕竟是深冬,仁青怕他冻出事,伸手要拉,却先一步看见矮墙上的血。
血从马叔后脑处淌下来,像道扭曲的笑,在北风中早已干涸。
马老七不是枕着断砖,他的后脑插在截突出的钢筋上。
一探,果然没有呼吸。
“我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仁青结巴,“但是,但是我想不通,他为啥要写我名呢?”
有了上次误闯现场的经验,仁青知道不能恋战,此地绝不可逗留,转身想跑,却看见马叔左手摊开朝上,右手反扣向地面,手指扭曲地斜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