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抱着雕花小暖炉,盘膝坐在他眼前,跟着马车晃晃悠悠仰头:“以为我是鬼?”

大理寺卿宁可见了鬼:“你怎么在这你为什么不上朝?!”

他今日身心恍惚到这个地步,竟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之所以这场弹劾顺利至极,是因为时鹤春没上朝。

“上朝干什么,看吵架听拌嘴?”时鹤春看他表情,就知道这位榆木疙瘩大人今天只怕遭了大罪,“头疼吧?这才哪到哪。”

秦照尘盯着他,来不及想别的,眉峰先蹙得死紧,扯了外袍将他蒙住。

时鹤春荒唐放肆、恣意惯了,不上朝没什么奇怪的,无非告个病假,懒得告假时甚至公然旷朝,自然有人帮忙找补。

秦照尘想不通,这人为什么会被淋成这样,又为什么会在自己的马车里:“你去哪了?”

南面雨患不休,近些天京中也在暴雨,伞根本派不上用场,走上一时三刻就要被浇透。

秦照尘不知他去了什么地方,但时鹤春就这么一身雨水地坐着……眼看就要把秦王府半旧的破马车淹了。

大理寺卿用外袍把这个奸佞按住,强行擦他身上的水。

一整件外袍顷刻就全湿透,被秦照尘拧了,只觉触手寒气逼人。

这场秋雨滂沱肆虐,浇灭了晚秋的最后一丝热气,落的雨里,甚至已经有了细碎冰碴。

时鹤春半闭着眼睛,不撒手地揣着那个暖炉,被他擦得摇摇晃晃,仿佛还叫秦大人伺候得很舒服。

“去买米呗,能干什么。”时鹤春说,“今年米贵,有价无市,不好买。”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