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鹤春不喜欢做这种事,两个都不喜欢,不如醉着,醉着没那么难受,又能依照本心。
他和秦照尘就是这样,没一个选择一样,没一处地方相似,注定分道扬镳,偏偏命运绞缠。
“别想这么多了,这路一时不还没走到头。”时鹤春扯扯他,“不如睡觉。”
“你睡。”秦照尘说,“你怕冷,我抱着你,暖和些。”
时鹤春的小暖炉给出去了。
他们这一路,看见数不清的逃荒灾民。
有个背着娘亲逃命的少年,把衣服全裹在娘亲身上,睡了一夜,自己就和霜一起冻僵在路旁。
他们被做娘的撕心裂肺的哭声绊住脚。差役要将那少年拖走,枯瘦的老妇人死活不放,抱着儿子嚎哭,哀求神仙下凡显灵。
时鹤春看了一会儿,叫停了马车下去,摸了摸心口那一点热气没散,就叫人将酒烫了,一半灌下去,一半搓热这少年的身体手脚。
到底也是半大小子,身体没病没灾,筋骨强壮,其实缓过那一口气就能活过来。
老妇人感激不尽,拼命给恩公磕头,额头碰出了血。
时鹤春侧了身避过没受,把暖炉扔给这一对母子,回了马车上,闭着眼继续养神。
秦照尘试着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