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
李琬后来便明白了这二字的含义。
“滚!看见你便心烦!”
“滚!都是因为你!”
“滚!你这个孽子!”
……
李琬渐渐也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皇兄……”李琬怯生生的喊。
李妄脚下微顿,侧首看她,眸色平静而漠然,仿佛刚刚被先后辱骂和赶出来的人不是他。
“回去。”李妄冷淡的说。
年底皇宴。
李妄与李琬站在前列,先帝从二人身前走过,视若无睹,仿若未见。
宴席间,有朝臣夸赞太子学业优秀,才学渊博等,先帝看也不看李妄,冷冷道:“不过尔尔。”
宴会结束后,群臣皆散,皇宫里传来先帝先后剧烈的争吵。
“……你以为我想生下他?!”
“……若非你们王家,你以为朕会让你生下他?”
“……那陛下杀了我,杀了他啊!”
“……你以为朕不敢!”
李琬与李妄站在殿外,听着里头愤怒,直白的争吵,宫人们早已远远的避开,李琬有点害怕,忍不住扭头看李妄。
李妄身着华贵的太子服,脊背笔直,眼眸微垂,看着地面,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抹阴影,一动不动,仿佛入定了般。
争吵声停,先帝怒气冲冲掀帘而出,目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与厌恶,怒瞪李妄,脚下不停,从等候他的李妄与李琬身前疾步走过。
“让他们滚!让那两个孽种滚,本宫不想再看见他们!”
先后怒吼道,接着便有宫人出来,让李妄与李琬先离开。
李妄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李琬跟着走了几步,跟不上,便停下来,站在原地愣愣看着李妄。
李妄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从袖中取了样东西,轻轻一丢,丢到李琬怀中,李琬手忙脚乱接过,低头一看,是一颗纸包的糖果。
雨似乎小了些,天空仍是阴沉沉的,像山般压在人心头。
种苏不知不觉坐直了身体,不可置信的听着李琬所述,她知道帝后关系不好,知道李妄太子时期可能过的不那么轻松,却万万没料到远比外头传言的更严重。
最让种苏惊讶的是,先帝先后对李妄的态度,竟都同样恶劣。
“你知道皇兄有心疾吧?”李琬低声道,“那你可知道,皇兄的心疾是被父皇踢的?”
种苏的心猛的一抽,不敢相信。
“倘若我不是亲眼见过父皇母后如何对待皇兄,我也不敢相信天底下有这样的父母,有这样的帝后。”
“那是皇兄六岁时,不知为何惹到了父皇,父皇雷霆大怒,给了皇兄心口一脚。”李琬接着道,“据姑姑他们说,当时皇兄被踢的从殿里飞出门外几丈远,当场便吐了血,倒地不起,后来卧床数月,虽得痊愈,却留下心疾之症。”
“先皇为何如此对陛下?”种苏问道,声音不自觉的紧绷,发涩。
眼前尽是六岁的李妄从门中飞出,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口中溢血的画面。
哪怕先帝先后为政治联姻,彼此毫无感情,彼此心生怨恨,然则无论如何,李妄总归是二人血脉,竟能这般不容他。
“母后嫁入宫中乃非她所愿,她原本曾与人……”说道这里,李琬停住,摇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种苏听出来,先后身上另有隐情,恐涉及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