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落入肺腑,秦枕寒几乎用尽了自己此生的意志力,才没有将人的衣裳撕碎。

他耐心的忍着欲念退下,方才起身,扶着曦光坐起,自己则让到了另一边。

“抱歉,是我失态了。”秦枕寒声音仍旧带着哑意,沉声道歉。

曦光摇头,说,“怪我忽然过来,与你无干。”

她抬眼看着秦枕寒腰背挺直,收手于袖中。想的却是刚才扶住她时仍在轻颤的手,她明白,那是他已经脱力的表现。可现在,却已经看不出丝毫异状了。

这个人,太能忍了,她心中赞叹。

起身亲手端了水过来,曦光湿了湿帕子,抬手递给他。

秦枕寒垂眸看着那只尤在滴着水的手,抬手接过,手指划过掌心,竟觉出了一丝甜。

她在关心他。

曦光候着还要再接,秦枕寒摇了摇头,唤了内侍进来。

“这些粗活哪里用你做。”他说,由着常善伺候,说话间,太医进来,为秦枕寒诊脉。

曦光微微蹙眉。

她就在这里,秦枕寒还找太医来,莫非是不信任她?

“别胡思乱想。”秦枕寒忽然出声。

曦光险些以为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眨了眨眼回神,说,“你这是又在算计什么?”

“你说,如果别人知道我命不久矣会怎么样?”秦枕寒慵懒的道。

曦光一时觉得新奇,皇帝总是威仪凛冽的模样,难得这般慢吞吞的,显然,刚才的毒发耗费了他不少精力。

她不觉的有些心疼,下意识放柔了声音说,“我哪里能猜到这些,你心中有数就行。”

曦光从来都很有自知之明,她压根就玩不转阴谋诡计这些东西,所以自然也猜不出来皇帝这样做的后果。

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秦枕寒忽然笑起。

“好,你等着就好。”

悄然中,皇帝身染重病的消息不知道从哪儿传了出去,原本蓄势待发的暗潮顿时散去。

他们本来准备以性命死谏陛下强夺子妾的行为,但如果皇帝本身命不久矣,这只是他最后的放纵,那他们这样,只会逼皇帝疯狂。

没人会忘记八年前的血色。

当今冷酷无情,手腕狠厉,众臣在他的压制之下整日里战战兢兢,方才会更向太子。

他们实在是太想要一个温和良善的皇帝了。

曦光在后宫,丝毫不知前朝的风风雨雨,更不知自己险险躲过一劫。

众臣们拿皇帝没办法,只会逼他处死曦光。就算皇帝不应允,经此一遭,她的名声也毁了。

这一日一日平静的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八月。

天子下旨,中秋大宴群臣。

这是天子上位后,第一次过中秋,顿时让人想起了年后的上元节。

有人心中嘀咕,莫非皇帝那个时候就已经看中那所谓的盛曦光了?

不然,往常从来不关心这些的人,今年怎么接二连三的举行宴会。

东宫书房中,秦顺安面无表情的摔碎了茶杯。

他想起了去岁,曦光曾和皇帝碰面。

内造司齐齐发动起来,整日里穿行于昭华宫。

首饰,衣裳,样样都精心制作,海一样的奇珍异宝送往内造司,只为让他们制造出那位主子喜欢的东西。

“你看见吗?”

“看见了。”

“那么大的珍珠,竟然被串成了珠帘。”

“这算什么,你看见多宝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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