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夜也知道大伯一家总是想贴补自己,一次两次可以,但不能成为常态,所以索性只要大哥大嫂家开饭,她就立马离去。大伯一家也不宽裕,如今还生了一个小孙子,自己不能吃他们的。便转移话题道:“我帮你一起洗吧。”说着,蹲下身去和大嫂一起洗青菜,然后听到大嫂说:“哎,现在的女人都怪可怜的。”大伯言门庆听了,便道:“你说的是阮家村那个丫头吧,叫什么来着,我以前还见过她几次。”
大嫂雅金凤道:“她叫做阮玉珠,三个月前嫁给了我们村的雅小虎,就是我和您老以前提过的,我们村那个和子夜一样很会念书的,他半个月前去京城参加科考,听说坐的船出事了,官府昨天都把他的遗物给送回家来了,如今这雅小虎的娘要赶这个阮玉珠走呢。”言子夜不解道:“儿子出了事,怎么要赶儿媳妇走呢。”大嫂道:“你还年轻,不懂这婆媳关系,更不懂这婚姻里的事,我给你说啊,就是这婆家有怨气没处发,才找个替罪羊发泄,这雅家婆婆一口咬定是阮玉珠克死她儿子雅小虎的,你说这糊涂账怎么算。”
言子夜生气道:“真是无理之极,船出事,应该找船夫,找负责这条船的商家,找出事地的管辖官府,怎么可以怪到自己的儿媳身上,关她什么事。”雅金凤道:“女人结了婚就是如此,遇到好丈夫,不一定遇到好婆婆,女人这一生的命运就是像赌/博一样,好赖哪有半点道理可讲,她儿子如今出了事,她铁定要欺负她儿媳了,这又有谁能管得着。”
言子夜道:“这位阮姑娘也是有爹娘叔伯兄弟的,哪能没有人给她评理呢。”雅金凤道:“你没听说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以为阮玉珠的爹娘会去给她撑腰吗。”言子夜道:“当然会啦,我见过大嫂的爹娘,就很爱护大嫂,我相信阮姑娘的爹娘也会爱护她的。”
雅金凤道:“我爹娘对我好,是因为我爹娘人好,但不是所有女人都有幸运遇到好的爹娘的,况且,如今阮玉珠的大哥也成了亲……”
只听到大哥言博言道:“别说了,快来放青菜了,油都倒下去了。”言子夜道:“嫂子快去吧。”
和大伯说了声再会,便回到了自己的家。
她其实肚子也不饿,因为之前早上去了县城集市吃了一碗肉丝面,这会还饱着呢,坐在书桌边,拿起书看,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一个问题:“阮玉珠,我好像没见过这个姑娘,虽然同住附近,但是应该没见过,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没想到这个姑娘才成亲三个月便经历此等磨难,可见人世间真是磨难从从,我虽然没了父母,但是至少还有大伯大哥大嫂,另外还有自己的屋子,县衙每月还给我份例生活,虽然这辈子不能大富大贵衣食无忧,但是我至少不用饿肚子,也有地方睡,只要节省一点,这一辈子也算可以活下去。可是阮玉珠,她嫁到夫家,夫家如今视她如仇人,娘家也视她如泼出去的水,这姑娘左右都是亲人,但是却个个都待她如外人,恐怕她往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不知道以后会处境如何。
她想了这么一会,倒是心里有点同情这个姑娘。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现在的夫家不要她了,她也可以改嫁啊,有了新的夫婿,一切不是都可以重新来过,以后也会有丈夫有孩子,也会像大哥大嫂一样幸福,倒是我孤家寡人,恐怕这一辈子都只能穿着男装孤独终老,我有什么好同情别人的,真是瞎操心。
她又拿起书看了起来,很快就把阮玉珠这个名字给忘记了。
话说阮玉珠这边,雅家村里,雅家婆婆哭的昏天黑地:“我的儿啊,你真是命苦啊,娶了一个这样的扫把星,我早和你说过,漂亮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