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岳明白她的意思。
一介孀居,深夜接见已是不妥,他们两个男人不好在这里过夜。事已谈毕,看看时钟快到十一点,抱歉不已地起身告辞。
孙夫人送他们到门口,想一想,叫住求岳,将一个小小的东西递到他手上。
是一把桧木扇子。
“这是逸仙在日本买给我的,待到云破月出之时,请将它转送你的朋友。”孙夫人柔声道:“一件东西的出身,并不能决定它是好是坏,人也是一样。大多数时候,我们无法去恨对抗不了的动荡,更简单的,是去恨一个人,我想你很明白这个道理。”
求岳将扇子收在怀里,骤然一股酸意涌上额头——原来是有人明白这件事的,只是大家都不说而已。他望一望空荡的街道,有些错觉,仿佛露生刚才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