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很想说没有,可是他不敢撒谎,只得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教过的。”
“啪———”
四爷把弘时最近的课业给摔在了桌面上,“既然教过,为何不会?还是说,你的心思压根儿就没用在功课上?”
师傅私底下同他告状,说弘时这几日在上课的时候总是神思不属,还旁敲侧击的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府里最近是不平静,可那些事和弘时一点关系都没有。除非是李氏或者怀恪同他说什么了。
四爷眯了眯眸子,出其不意的问:“你额娘又让你做什么了?”
弘时正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敷衍过去,猝不及防的就被四爷给戳中了老底,吓的他不敢再站着,熟练的跪了下去,一咬牙就把自己亲额娘给卖了:
“额娘说,让儿子在阿玛面前说句话,提拔提拔外祖。”
“那你怎么想?”
弘时憨厚的挠了挠后脑勺:“儿子觉得,外祖若是像年额娘的两位兄长一样有本事,也不用阿玛提拔。”
弘时这问什么说什么的老实模样,倒是让四爷不好再说什么。
“罢了,回去把刚刚没有答上来的问题抄上一百二十遍,若是下次再答不上来的,就加倍抄。”
话落,弘时就像是得了什么特赦令一样,麻溜的起身,连自己写的功课也不要了,迅速退出了书房。
年淳雅带着金风聘聘婷婷的走到书房外,就见一个人影快速的窜了出来,若不是苏培盛反应快,替年淳雅拦了一下,两人定是要撞到一起去的。
年轻的庶母和年轻的庶子若是有什么亲密接触,哪怕不是故意的,传出去也不好听。
弘时被苏培盛扶着站稳,这才发现面前的年淳雅。
他不好意思的拱手作揖:“弘时请年额娘安,弘时莽撞,差点冲撞了年额娘。”
年淳雅微微侧了下身子,“我无事,三阿哥不必在意……”
“进来。”
年淳雅还未说完的话被屋里突然传出来的声音打断,弘时识趣的无声离开。
这是年淳雅第一次来书房,原主却来过多次,所以年淳雅不着痕迹的打量过书房后,只觉得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四爷仍旧坐在那把太师椅上没起身,也没出声打断她的视线,而是等到年淳雅自己打量完了,朝他随意一礼时,才问道:“雅儿在看什么?”
年淳雅笑着绕过桌案,走到四爷身侧:“妾身瞧着,爷这书房里似乎格外冷清,一点生气都没有。”
家具都是古朴又庄重的深褐色,博古架上的珍宝摆设之类的物件,反倒是成了书房里唯一的亮色,可这亮色却并非生气。
四爷不以为然:“书房重地,庄重大气即可。”
若是如雅园的屋子里那般陈设,如何接见门下奴才幕僚?
年淳雅把手中握着的团扇和帕子放在旁边,殷勤的揉捏四爷的肩膀:“妾身知道,只是妾身想着,若是在书房里放一些花草,爷看着也舒心不是?”
四爷放松了身子,靠在椅背上,那点子微末的力道,并没有多舒服,但机会太过难得,四爷并不想叫停,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年淳雅的讨好:“什么花草?”
年淳雅扬声喊了金风进来,就见金风手里捧着一个插了粉白相间的百合花花瓶进来。
把花瓶放下后,金风没有多留就退了出去。
“这百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