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面色唇色无一不是白的吓人,声音也气游若丝:“奴婢身子无力,还请福晋恕奴婢无礼。”
在这种情况下,乌拉那拉氏还不至于非要让宋氏起来行礼:“宋格格,你身体不适,就别折腾了,躺着吧。”
“多谢福晋。”
引着众人过来的荷青忙搬了三个绣凳来,乌拉那拉氏坐下后,不急不缓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才听荷青说的夸张,可真见到了宋氏,才发现也不是很夸张,只能说宋氏对自己够狠。
宋氏无力的扯了扯唇角,仿佛连呼吸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个时候,荷青就派上了用场,她哭着替宋氏诉苦:“福晋不知,我家格格这段日子,是吃尽了苦头,一开始只是吃不饱,后来便没得吃,我家格格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
“不仅如此,就连我们院子里送去洗衣房浆洗的衣裳,大多都被洗坏了,根本不能穿,格格没了衣裳穿,每日只能靠着这两床被子取暖……”
荷青说的越多,张氏就越心虚,她下意识的望向钮祜禄氏,谁知钮祜禄氏压根儿就没看她一眼,她突然就感到心慌不已。
直到荷青把宋氏这半个月来的遭遇都说了一遍后,目光陡然看向张氏,恶狠狠的瞪着她:“而这一切,都是张格格故意的。”
她恨不能生吃了张氏:“不知我家格格哪里得罪了张格格,张格格竟要这般歹毒,恨不能置我家格格于死地。”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年淳雅毫不怀疑,凭着荷青的忠心,张氏早就死了不下百遍了。
张格格的手段一点都不高明,甚至可以说是粗陋,但是对付正在禁足中的宋格格,想让她吃点苦头,那就格外有用。
宋氏这时哭的凄惨不已:“福晋,若不是荷青忠心护主,去正院请您来为奴婢做主,奴婢恐怕……恐怕……”
她没再说下去,一个劲儿的落泪。
乌拉那拉氏隐隐含着怒意的声音响起:“张氏,你可有要说的?”
面对福晋的质问和荷青的指控,张氏无可辩驳,因为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根本没有掩饰。
她一时哑口无言,求救的目光再次看向钮祜禄氏,钮祜禄氏还像刚才一样,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只一心低头看着手炉套子上的花样。
张氏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见张氏没话说,乌拉那拉氏不耐道:“你无话可说,那就是确有其事了,王府后院怎会有你这般心思歹毒的人。”
“既如此,你就先回去禁足,待爷回府后,本福晋再向爷请示对你的处罚。”
乌拉那拉氏正要让荼白把人给带回去,张氏猛然甩开荼白的手,一下扑到钮祜禄氏身边,晃着钮祜禄氏的胳膊,哭喊:“我不要被禁足,钮祜禄格格,你替我说句话呀,我都是听了你的吩咐才这样做的,你不能不管我。”
“你替我求求情,替我求求情啊。”
她不被禁足的日子都过得这般艰难,要靠着在府中左右逢源才活得下去,要是被禁足了,哪里还有她的活路。
张氏的动作剧烈,令她头上那支崭新的蝴蝶展翅金钗翅膀也跟着晃动。
李氏呦了一声,冷嘲热讽道:“本侧福晋还以为你去了锡兰阁这些日子,钮祜禄氏待你挺好的呢,又送炭又送衣料,还没少送首饰。原来,这些东西都是有代价的呀。”
在知道她的狗重新找了个主人后,她不是没想过一棍子把这条背主的狗给打死,只是后来瞧着这条狗与虎谋皮,李氏忽然就没那个心思了,她还是觉得看着这条狗自寻死路的好,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