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诚如她清楚她一定会来找他一样,解子沣也知道她会来,所以提前准备好了等她。

——等她杀他。

“拂珠天骄来了。”

等得太久,委实是等得无聊,便拿枪头在地上写写画画,以此打发时间的解子沣抬起头,冲拂珠笑了笑。

他道:“听说帝墓关闭,我从早晨就开始等,可算把你给等到了。”

说完抬起手里的长.枪,朝她递了递,示意她接下。

拂珠看着这把熟悉的长.枪。

原本锋锐的枪头早被磨钝了,变得平滑,两侧的刃也坑坑洼洼,到处都是划痕。有很明显的疑似灰尘的粉末粘在上面,显然解子沣擦都没擦,刚玩完就要给她。

“这玩意儿好像是你的?”见她不接,解子沣又递了递,“物归原主。”

拂珠还是不接。

她目光从枪头转移到他的双腿。

他腿上居然盖着毯子。

便问:“你的腿怎么了?”

解子沣道:“没怎么。”

那天从曲家回来后就这样了。

家里请医修给他看,说是他丹田被废的时候,额外伤到了什么经脉。叫什么他忘了,反正是很重要的经脉,医修说以他现在的身体没法治,只能熬着。

拂珠听了,再问:“站不起来了?”

解子沣道:“差不多。”

拂珠便点点头,走近两步,抬手接过长.枪。

下一瞬,枪头一转,没入解子沣腹部。

钝器入肉的声音很特别。

特别到远处近处的声音全停了,所有关注此地的人无不震惊于拂珠的干脆,同时也暗道不出所料。

拂珠她果然要替曲从渡报仇!

解子沣也这么想。

鲜血刹那流淌,眨眼便染红解子沣腿上的毯子,顺着滴到地面。

血色渐渐铺展,剧痛也渐渐蔓延。本就疼痛的双腿这会儿更疼了,解子沣却不以为意,他看着拂珠,哈哈大笑。

“好!好啊!”

他笑得愉快极了。

甚至给曲家灭门那天,他都没笑成这样过。

“我等了这么久,就是等你杀我!我……”

话没说完,又一道特别的声音响起,却并非枪头深入,而是拂珠将枪头拔了出来。

血液迸溅,她很自然地退后两步。

解子沣笑容僵住。

他不可置信地看看枪头,又看看腹部的血洞,神情愈发不可置信。

他问拂珠:“你不杀我?”

拂珠道:“不杀。”

“为什么?”

“不杀就不杀,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拂珠平静道,“随便动动手的事,需要理由吗?”

——“我也想不出来为什么。反正想灭就灭了,走一趟顺手的事,应该不需要理由吧。”

解子沣表情彻底凝固。

然后就听“咔嚓”一声,长.枪被拂珠折断。

她随手扔到地上,转身就走。

解子沣大怒。

他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却是才走两步就跌倒。

他瘫坐在地,抓着折断的长.枪,完全是怒吼:“拂珠你回来!你回来!立刻杀了我,听见没有!拂珠!”

拂珠没有理会。

她也没回头看一看,就那么走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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