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晏只盯着凌然:“你在此地做什么?”

一切都仿佛重演。

凌然摸着头:“院长大人,我到药房时药还没熬好,一时犯了嘴瘾,便过来后厨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诶?”里面的向词疑问道:“你不是说你迷……”

“啊对对对!”凌然高声打断他的话:“我是迷恋喝酒,但我这不是一坛都没找着么?实在抱歉让院长大人久等,我现在就去拿药!”

说罢凌然便越过风晏向院外走去。

风晏幽幽开口叫住了他:“你找错地方了。”

“啊?”

凌然停住脚步,回头疑惑一声。

“景明院大多数客人都在服药,而酒与大部分药都相冲,所以这里没有酒。”风晏解释道:“你也在服药,还是不要碰酒为好。”

“啊?”

听到这话,凌然简直肉眼可见地颓丧下去,往日那永不服输的精神头都没了,像个失去希望的咸鱼。

他懵然点头,随口说:“好的院长,多谢院长提醒。”

说完,便仿佛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般拖着沉重的步伐跨出了院门。

瞧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不知为何,风晏忽然一笑。

下一刻,便听到向词的喃喃:“化神境,果然恐怖如斯。”

风晏回头,见对方斜倚在门框边,摸着脖颈啧啧有声,沉浸在“这就是强者的世界么”的情绪之中。

不等向词清醒,他便叫道:“向词。”

“在呢院长。”

向词醒过神来,看看风晏又看看自己,挥手刷地一声灵光闪过,恢复了他原本的面容和穿着。

风晏摸着仙鹤脖颈上柔软的皮毛,说:“时局已乱?”

“啊?”向词摸不着头脑。

“乱局艰险,未必能保全自身?”风晏也不提醒,继续说。

院长大人没有感情地一字一顿把他的话重复一遍,向词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逐渐睁大眼睛,明白风晏此举何意,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只好尴尬一笑:“院,院长……”

风晏不疾不徐地说:“一年前我便建议你不问外事收心安养,未曾想如今你还对修真界局势了如指掌?”

院长大人说话从来都缓慢平和、从容温煦,听来令人心中平静安宁。

向词听到的却是八卦和趣事逸闻从自己世界里消失的声音,他哭丧着脸:“我知道错了……”

像只失去了瓜田的猹。

“景明院外的八卦,也没有你想得那样好看。”风晏叹了口气:“以后莫要再听了。你若实在无聊,不如找季晚借他的话本看看。”

向词能说什么,向词只能含泪点头。

原本他只是闲着没事扮作院长出来吓唬人,谁知道碰到一个硬茬不说,连瓜田也丢了……

风晏回到清济院时,凌然已经取了药回来,将食盒放在圆石桌上。

打开食盒盖子时,凌然眼下的肌肉肉眼可见地抽搐了好几下,甚至不着痕迹地退后了半步。

风晏见怪不怪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把药碗放回食盒,自己盖上盖子。

凌然竟如此能忍,这份心性不容小觑。

要知道闻过他的药的味道的人,几乎都发出过这样的评价:没人能在院长的药味攻击里生还,除了院长。

抬眼便见凌然似乎又退后几步,眼神里却没有以往的桀骜不驯,反而多了一丝……钦佩?

哪知此刻凌然想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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