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子还没冷静下来, “我, 我还好, 我都是捡剩脚。”
“这个我就有话说了。”李哥接话,“那‘归永堂’是从南边发展过来的,听说是个连锁,一来就想打开咱们这儿的市场。但是我们这些‘金无常’也干了这么多年,根基都在呢!咱丰市是个小城市,不兴大城市那一套。你别看‘归永堂’现在搞得风生水起,时间一长,还得是我们这些‘金无常’。”
“不过像老牟他们,日子确实不好过,不像我,我老资格了,他们要是熬不过,要么转行,要么给‘归永堂’打工去。”李哥又说:“‘归永堂’好像想找一些本地‘金无常’,对老牟来说,那也是一个出路吧。”
庆子这会儿冷静了,问:“我怎么没听到风声?”
李哥往他脑袋上一拍,“你个吃剩脚的,怎么会找到你?”
聊得差不多了,离开前,季沉蛟跟庆子说,案子侦破之前也许还会找到他,如果想起来什么,随时联系。庆子怯怯地应下。
医德巷转过两个街口,就是“老沈盒饭”了,季沉蛟和凌猎没开车,沿着林荫道慢悠悠地走去。
“沈维有很充分的机会给牟典培下毒。”凌猎说:“百.草.枯得往他身上查。他动机也合理——认为牟典培就是杀害谭法滨的凶手,警方没有证据,他就来动手。”
凌猎停下脚步,“你不是觉得他的反应很不合逻辑吗?得知警方要重启调查,一方面激动不已,一方面又有所隐瞒。原因出来了——因为他已经赶在警方前面,把心中的凶手给杀了。”
季沉蛟捋着时间线。
殡仪馆发现尸体,天一亮就传遍全城,当时警方还没有查到被害人是谁,沈维当然也不可能知道死的是牟典培。但假设下药的是他,他能估算牟典培什么时候会发病。牟典培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三院附近,那天牟典培没出现,沈维判断他已经死了。
当天,警方通过火葬员的话得知被害人可能是牟典培,于是到他租的房子里提取DNA。以医德巷的混乱程度,也许马上就会传出“死者是牟典培”。沈维本就可能打听牟典培的情况,一下得知牟典培是殡仪馆案的被害人,必然陷入某种慌乱。
“他会想,牟典培难道是送遗体的过程中发病,倒在殡仪馆,殡仪馆的人误认为抛尸?”季沉蛟说:“还是牟典培没有发病,被其他人给杀了?群众间说什么的都有,黄队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发布警情通报,沈维不确定牟典培是怎么死的。”
“我们去找他的时候,他能确定的只有牟典培已经死了。警方重启调查,作为被害人家属,他当然高兴,但是这太迟,他掌握的线索就是凶手是牟典培,他不能说,说出来他就会被怀疑是杀死牟典培的凶手。他后悔懊恼,这一点和刘学林的反应相似,为什么不晚一步?”
季沉蛟顿了顿,反复回忆沈维的神情,和小卢的种种暗示,“沈维毒杀牟典培,小卢是知情者或者参与者?”
凌猎说:“我怎么觉得,那个姓卢的还有更复杂的角色?”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巷口,斜对面就是“老沈盒饭”。但店门紧闭,居然歇业了。
凌猎和季沉蛟对视一眼,立即过马路。这一条街都是做餐饮生意的,每家都开着,衬托得“老沈盒饭”格外突兀。
凌猎问旁边卖稀饭凉面的大姐,“姐,这盒饭开垮了?”
“嘿,我家开垮他都开不垮!老沈生意好着呢!”
“那怎么关门闭户呢?”
“可能休个假吧?我也不清楚。老沈每年夏天都会关一阵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