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池朝却笑了:“我爸没敢。”
阳阳舔完了一个罐头,极其谄媚地仰着头去蹭池朝的小腿。
池朝顺着她的脊梁摸下去,像是在说一个平平无奇的故事:“哥,我没地方去。”
舒宜画的大饼池朝一个字都不信,虽然他不知道对方出于什么目的,但是绝对不是真的想接他回去。
“怎么没地方去?”陆戈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哑,“还真把自己当我合租室友,到期滚蛋的那种?”
池朝冲他笑笑:“我知道你开始是顾忌着奶奶才答应的。”
“我那时候又不认得你,总要有个理由。”陆戈说。
“嗯,”池朝轻声道,“哥,虽然你不认得我,但我早就知道你。”
“你以前来过老家,我见过你。”
“什么时候?”陆戈惊奇道。
“记不清了,”池朝想得有点费劲,“我只记得你那时候穿得很干净,站在路边上,弯腰问别人田里种的是什么,那人说是水稻。”
这个片段太过日常,也没有记忆点,陆戈一点印象都没有:“当时你在哪?”
“我在田里,”池朝说,“和他们一起插秧。”
那段时间正逢清明,空气中都裹着雾蒙蒙的水滴。
陆戈的方向背着光,就像是在他的周围打了一圈柔光滤镜,池朝麻秸秆一样的小腿杵在泥水里,仰头去看远处干净明亮的少年。
似乎有人喊他,那个少年转身就离开了。
池朝收回目光,低头把手里的水稻苗分成几股。
停了停,还是抬眸朝刚才的方向看了一眼。
池朝:“我当时在想,我要抢先回答你就好了。我还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水稻的种法。”
陆戈笑了笑,手指从头顶划过耳廓:“我们酷哥小时候还是个热心市民啊?”
“不太热心,”池朝偏头在陆戈的手心里蹭了蹭,“只告诉你。”
像只小狗一样,不管在外面多凶悍冷漠,回到家里永远都只会摇着尾巴撒娇。
陆戈心里就像是被人狠狠抓了一把,手指几乎是不受控地,顺着池朝的动作捧住了他的侧脸。
“小狗,”陆戈用拇指在他脸上点了点,“哼哼唧唧的。”
池朝眯了眯眼,就这么往前一倾身子,把前额抵在了陆戈肩上。
陆戈还蹲着,干脆就这么顺着池朝的力道原地坐下了。
“哎,还拱人,”他笑得不行,“是小狗还是小猪?”
“是小狗,”池朝推着阳阳的屁股,把她从自己腿下推一边去,“小狗不都这么蹭人吗?”
陆戈放下杯子,就这么和池朝面对面坐着:“怎么蹭啊?”
池朝往他身前挪了挪,重新把脑袋抵在对方肩上:“这样。”
屋里没开顶灯灯,只亮着沙发边上的阅读灯和晕在吊顶里的灯带。
光线有些微弱,剩余的只有从阳台照进来的银白月光。
池朝没有穿鞋,篮球服的短裤略微肥大,因为屈膝的动作褪到大腿。
少年结实的小腿和陆戈深灰色的睡裤错在一起,交叠着距离,彼此接近。
池朝闭上眼睛,做好了对方把自己推开的准备。
可是等了片刻,却等来了陆戈低头把脸贴在了他的耳侧。
“谁家的小狗?怎么这么乖。”
作者有话说:
以前的修狗:我很凶、我很强、不要你管、别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