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他之前查过很多关于流产、堕胎的资料,又想起今晚他被逼喝了一碗药,兴许等等就有反应了。

戚柏屿见床上的人身体蜷缩了些,他怕他是哪里难受,俯身过去担忧叫他:“阿璨?”

靳璨似有些不安稳,人也不大清醒,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一会我要是身上出血……”

戚柏屿惊了:“你身上哪受伤了?”

靳璨梦到戚柏屿又来掀他的被子,活像个傻子,他说的“身上”是泛指,非要他挑明吗?

也不是不可以。

“我要是身下有血,你给在阳打电话。”

戚柏屿皱眉:“怎么又要给廖在阳打电话?廖在阳一点也不靠谱!不对,我今天没碰你,你身下怎么会流血?”

所以阿璨是怕流血才不和他做?

等等——

戚柏屿脱口道:“第一次我也没让你流血啊!”

他这话说得大声,靳璨顿时清醒了。

他睁眼对上戚柏屿,又回想戚柏屿刚才的话……都什么时候了,这狗比还在想着和他上床的事!

靳璨:“……给、我、滚!”-

不知道是不是查的资料给人印象太深,靳璨后来断断续续都在做着有关流产和堕胎手术的梦。

他梦到他在不停流血,连床单都被染红了。

周围到处弥漫着医院消毒药水的味道,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到了医院。

这里好像是手术室外,走道冗长明亮,他看见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有人从他身边冲上前,也不知道医生说了什么,走道里骤然响起爆发式的哭声。

“都是你!全都是因为你!我的囡囡是因为你才没的!你还我囡囡!你把她还给我!”

怎么回事?

他好像听到了外婆的声音。

担架床被人从手术室内推出来,那块白布被风吹掀,露出了妈妈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

他看见鲜血从妈妈身下不停涌出,沿着担架床淌到了地上。

靳璨一低头,就见他的身上也全是血。

“啊——”

靳璨猛地从床上坐起,他捂着胸口大口喘息,妈妈是生弟弟时难产走的,一尸两命。她年轻时身体不好,第一胎就是早产,其实不应该再怀的。

靳延霆再婚后,靳璨就不愿去想这件事,每次想都会特别难过,替妈妈不值。

外面传来敲门声,还有戚柏屿的声音:“阿璨?阿璨?”

房门被锁了,戚柏屿进不来。

靳璨掀起被子,床单干干净净,他身下也没有流血,看来一碗药果然不行。

此刻倒是不想吐了,肚子也没有不舒服,就是没什么力气。

“阿璨!”门外又传来戚柏屿的声音,“钟伯,把楼下的消防斧拿上来!”

靳璨:“……”-

钟伯微微颤颤抱着斧头上来时,房门被靳璨打开了。

“少爷,您没事吧?”钟伯急着道,“戚先生说听到您在里面大叫了声,可把我们都吓坏了。”

靳璨揉着额角,觉得异常无力:“做了个噩梦,没事。”

他转身进了衣帽间,正要脱衣服,发现戚柏屿跟了进来,靳璨捏着衣摆的手停顿了下,可他随即又想起,他是个大男人,不是孕妇!换衣服有什么好扭捏!

阿璨身上好白,腰那么细。

戚柏屿站在门口咽了咽口水,好想抱一下。

靳璨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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