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给你,学堂里若是有需要,就拿出来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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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曾经那般相依相存过,所以才更无法直面和原谅。今日陡然思及此事,心中的疑问却忽然有了思量的起点。官烨,莫不是,知道了那件事,所以才恨上了他。
她慢慢地扯回衣袖,回身将官烨拉到自己身后,转身挡住了官念三人的视线,伸手狠狠钳住了官烨的下巴,眉眼冷厉。
“我教过你,永远不要在人面前露出这样摇尾乞怜的丑态来。”
“除非是另有所图,这才是长姐的教导。”
官烨红着眼眶,眼里也多了几分委屈和偏执的狠戾,“我只想问长姐,为何突然入宫,又为何突然弃我不顾。”
“长姐,便是皇帝杀头,也要给个理由”,他惨然一笑,“还是说,你已经有了别的人相依为命,嫌我碍眼了。”
官烨说完最后一句,长眼眯起,原本秀美温润的眉眼竟然多了几分阴郁和令人心惊的怒意。那原本看着有几分悲切的红色眼眶,此刻却生出几分狰狞可怖。
官白纻瞧见他这副样子,整颗心好似都被扔进了热油里,疼得厉害。她甩开手,头也不回地坐上马车。
如若这般轻易地和解,那她的前世,可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了。
她本就是这样薄情的性子,既然已经决意今生不与官烨再有牵扯,便绝对不会回头。官白纻在心中反复劝诫自己,左手却死死勒住腕上的珠子。
官烨穿着破衣烂衫,远去求学的背影那样清晰。那小小的人儿在其余人都还在父母怀中受尽宠爱的年纪,就被她撵出去求学。她知道只要自己心软,叫住他,那小人儿便会欢快地转过头跑回来,两眼亮亮得叠声唤自己“阿姐”。
可她从来没有心软过。那小人也从来没有试图回头,用眼泪去泡软自己阿姐的心肠。他知晓,自己出去念书,是为了将他和阿姐从这泥潭一样的生活里捞出去。
细而坚韧的丝线已经深深勒紧掌心,红紫可怖,主人却浑然未觉,只是仍旧盯着那放下布帘的马车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