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渡收起手里的纸巾,往前再蹲了一小步,伸手摸了摸陈潽潽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在这场渐渐剧烈又渐渐平息的哭泣中,叶渡也落下一滴泪来,她那双抱住陈潽潽的手无暇为自己擦干,于是就这样任它被风吹散。
走到廊桥上的时候,陈潽潽突然问:“叶渡,刚才那道题很难吗?”说起来,这是陈潽潽第一次见叶渡到办公室向老师请教题目,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题目,又或者叶渡的举动其实根本与题目无关。
叶渡反倒觉得陈潽潽这个问题好像更难一些,刚刚拿去问黄玉勤的那道题的确颇费了自己一些时间,三种解法里有一种是自己从未尝试过的,她反复推演了几次才看懂答案里的细枝末节,但也仍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
“难,我从来没做过这么难的题。”叶渡说完之后,停了下来,她对这一刻的自己有些陌生,却好像也多了一份熟悉,因为在回想起刚才那滴泪的时候,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对于皛那种莫名的敌意到底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