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起来,祁寻捂住脸,点头时,喉腔发出如小兽般濒死的哀鸣。

“那就这样吧。”微不可闻的喟叹响起,嗓音已经涩到极点,周今逢说,“不要哭了,把眼泪擦一擦。”

“然后走吧,从今以后想去哪里去哪里。”

“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想看到你。”

哪怕在来的路上做好了心理构建,在此刻她还是气得眼睛都红了:“当年小寻刚生下来就被发现先天性神经受损,基本没有可能治好的时候你们这些人可是逼着他们再生一个!”

对于余三月和祁景秋来说,最寒心的事就是他们无论哪方的亲戚,都不喜欢祁寻。

所以哪怕他们的身体还很健康,未来还很长,他们也还是在思考过后,在某一天跟林文宜和周向兴打商量,跟他们说——

“我们准备立个遗嘱,如果有一天我们出了什么意外,所有的财产包括房产法院那边都会变卖,然后全部捐出去。到时候就得麻烦你们操作一下,走资助流程把祁寻接到你们身边。我们也会提前留下相应的遗嘱的。”

林文宜现在想到这件事,就肺疼:“然后你现在来跟我说你是小寻的舅舅,想看看小寻?你知道手语怎么说你好吗?你知道手语怎么跟他说‘我是舅舅’吗?!”

她咬牙切齿:“余随川,你没钱了潦倒了走投无路了,就不觉得小寻是累赘了想要人放弃他了?你他大爷的是人吗?!”

周向兴等她骂完,才按了按人的肩膀,温和地跟余随川说:“我们不会给你一分钱,如果你再联系小寻,或者直接越过我们出现在小寻身边,我们就走法律。你也读过书,上过大学,应该知道我们总有办法把你送进去改造的。”

余随川之前跟人搞这个搞那个,可不见得有多干净。

?

56

之后林文宜和周向兴回家,就看见两个孩子在楼下客厅的大屏电视打游戏。

还是格斗游戏。

注意到他们回来,周今逢和祁寻打完这把,跟祁寻说了声他找爸妈有点事,这才过去。

“解决了。”

林文宜轻声道:“我和你爸让他到南方去工作,进厂里,吃住都在宿舍,要出来也得批假。”

其实一开始,余随川是不答应的,但林文宜一句坐牢还是做事自己选,就到底还是点了头。

周今逢放下心来,再回去找祁寻时,就没忍住抱了一下人。

解决了问题,就不需要担心了。

和周今逢说定了,祁寻就给华隐发了信息。

同时还跟华隐说了句他们要拍照,让华隐带着照相机过来。

华隐第一时间就回复了祁寻。

——祁寻每次给华隐发消息,华隐都是秒回的。

祁寻猜是她担心周今逢有什么问题她第一时间没看见,所以给他设置了特别提示音什么的。

听说他们要拍照,最惊喜也是最担忧的还是华隐。

【华老板:阿逢说的吗?】

【接财神:我提的,他答应了。】

【华老板:他没有什么应激反应或者排斥吗?】

祁寻看到这话时,顿了顿,随后面不改色地打字:【没有。】

华隐他们太过小心周今逢了。

周今逢没有那么脆弱,他本质上还是个很强大的人,他不是个鸡蛋。

再说就算是鸡蛋,外面也有一层坚硬的外壳,摸一摸,轻轻敲一敲也不会碎。

想让里面的鸡仔出来,不能直接打碎蛋壳,也不能把壳加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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