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演几首?”闻溯选择转移话题。

“我们乐团自己要演两首,还要帮合唱团伴奏,曲目都没定。”江逾白转身向后,两条手臂挂在椅背上,脚在地上一蹬一蹬的,摇晃着椅子。

他这会儿没戴口罩了,嘴唇上的红肿消了下去,不过两处破口还在,但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他盯着闻溯的脸:“说起合唱,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唱得不好。”闻溯转了下笔,眼底浮现出细碎的笑意,“但比起五音不全的某些人,还是要好一些。”

江逾白也是扯唇一笑,不过是个冷笑,但冷了半秒他决定不和这狗东西计较,放平椅子往课桌上一靠,抱出手臂说:“那给我唱个歌。”

“想听什么?”闻溯问。

江逾白不假思索:“《青藏高原》、《天路》或者《茶花女》里的饮酒歌。”

“……”闻溯起身敲了江逾白一下,拿上水杯到教室前面接水去了。

到了晚上,学校乐团的表演曲目敲定下来,一首耳熟能详的中国民乐《茉莉花》,另一首是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进行曲。

排练时间也基本定好,都在晚自习时间。

江逾白刷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已经在家。

书房里打着26度的暖气,绒毛地毯踩起来舒适柔软,江逾白穿着单衣,给家里的大提琴校音,余光瞥见有段时间没碰过的架子鼓,露出思索的神情。

过了大概三分钟,他点开乐团负责老师的微信,发去一条:【赵老师,校庆表演能加个人节目吗?】

*

于江逾白而言,接下来的日子不过是在练琴、学习的两点一线生活里插入了几场排练,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十一月份就这样过去,天气越来越冷,不过江逾白依旧是大衣T恤两件套,至多加件卫衣,能不穿毛衣就不穿毛衣,并且坚决持续地抵制秋裤秋衣。

他和闻溯又过了一次农历十二号。闻溯按照习惯去了一趟墓园,但那天要上课,他没准江逾白一起。

10班的合唱曲目是一首励志的流行曲,班主任让音乐老师带着大家排练了几次,练到了差不多可以听的水平。

闻溯一次没去。

到了校庆的前一天,各班开始到礼堂彩排。

闻溯还是没去。

他坐在江逾白琴房的窗前,不紧不慢刷一套物理竞赛题,听江逾白练巴赫G大调第一无伴奏大提琴组曲序曲。

江逾白依旧无从知晓闻溯的唱歌水平。

而至于江逾白为什么也没去,那是因为这种活动对于学校而言是大事,但对学生个人而言无关痛痒,当天有课程安排的人不会因此打乱自己的计划。

他们只有晚上才能凑齐人,所以没法把时间和其他班级排一起。

校庆当日,天公作美,天空湛蓝,阳光流金。

二中是临江市老牌重点中学,由私立转成的公立,如果算上前身,校史可追溯到民国时期。

许多知名校友都被邀请回来参加这次典礼。学校正门口挂上了建校六十周年庆祝的横幅,校内和礼堂装点一新。

江逾白并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唯有闻溯会不会因为觉得无聊提前离开。

乐团、合唱团、戏剧团和舞蹈生们坐在礼堂东面,并不分散坐回各自班级里。

10班和他们的位置离得算近,表演正式开始前的领导讲话环节,江逾白悄咪咪摸过去,精准地在后排座位上找到闻溯,摘掉他的耳机、抓住他的手,语重心长叮嘱:“你不许中途离场,就算中途离场,也要等我演完和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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