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哥哥的这番话,小姑娘的心似是被泡在黄连水时,又苦又软。
哥哥的确对她很好。
小时候她要骑大马,他一个大将军毫不在意自己的面子,尽管旁边还有他下属,只要她开口,她撒娇,他便会让她骑。
她要放风筝,他就亲手给她做风筝。
她要荡秋千,他怕她摔到,会一直守在旁边。
他会一口一口喂她吃饭,喂她喝汤前会尝一下烫不烫,生怕会烫到她。
诸如此类,等等。
陈念从开始的怯懦胆小,直到后面,被他养的越发娇纵,无法无天。
她小时候爱闹,又喜欢黏他,可她哥哥要处理公务,也不能时刻陪她,有一次,陈念在书房等了很久,她哥哥都不来陪她玩,她当即不开心了,抱着旁边的一个器物就开始摔。
她摔了后才知道,这是一个极是名贵的白玉花瓶,价值连城。
但他哥哥并未生气,只是点了点她额头,说了句小坏蛋,问她的手有没有被割伤。
确认她没有受伤后,陈灼便放下一旁的事情,抱着她去外面玩,哄着她。
只要他在府,从不会让她无聊,放风筝荡秋千,去摘花亲手给她做花环,她厌食,他便会请各地的名厨,变着法给她做好吃的,她的衣裳她的首饰她的胭脂水粉……陈念后面才从林采薇这里知道,都是最好的。
有一些首饰还是名匠打造,京城里的贵族小姐,甚至宫里的公主都没有……
……
这些事情齐齐涌上心头,小姑娘一双杏眸起了泪雾,水意横流,泪光点点,呜咽声更大了。
“许是哥哥太宠你,小时候太纵容你了……”
小坏蛋还躲在他怀里流眼泪,陈灼凑近了些,拨开她脸颊的碎发,靠近她耳侧,声音压得极低,在说着只有他们兄妹能听到的密语,就连屋外刮来的晚风都透不进听不到。
“后面小坏蛋长大了,就开始不听话了,开始无法无天地做坏事了,对不对?”
陈念一阵心虚,想到以前的事,羞得脸都红了,嘴硬道:“念儿不是小坏蛋,念儿以前不懂事呀……我已经知道错了,哥哥……”
陈念此时哪知道,她哥哥心里恨不得她如以前那般对他。
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她心生愧疚羞耻,诱着她进自己的圈套。
看到小姑娘羞红的脸颊,娇艳欲滴,陈灼喉结滚了滚,声音低沉:“念儿做了错事,哥哥也做了错事……现在,我们都做回从前好不好?”
“念儿,哥哥会当回以前的好兄长,你也当回以前的好妹妹,好不好……”
“就跟以前一样,念儿可以抱哥哥,亲哥哥,可以扒哥哥的衣服,可以把哥哥绑起来,可以把哥哥当药引,像以前那般……”男人喉结不停地起伏着,咽了咽口水后,薄唇张开,碰了下小姑娘的耳垂,哑声说了几个字。
霎时,陈念的小耳朵便羞红了,那怪病在陈灼这句话的煽动下,眼见着就要复发。
陈念神思恍惚,目光失措,只觉自己的意识沉入了一片深水里。
的确,陈灼方才的话,对陈念而言便是裹了甜美外衣的毒药,正引着她往从前那个不伦的深渊里走去。
她却毫不自知。
正在被她哥哥牵引着,如堕云雾。
“哥哥……”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