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刁赖不得,需就事论事。

面子上过不去,卫叔咳了声:“另一半加息钱,大奶奶能否再宽限我们几个月,等到明年秋收?”

宁雪滢言笑晏晏的,一点儿没有讨债的压迫感,“这是我第一次收账,若是收不回,为了不在公婆和小姑那里丢脸面,只能自掏腰包填补上,而这笔债就成了咱们之间的。”

卫叔的妻子赶忙笑问:“要不,我们重新给大奶奶写张欠条?”

“卫叔和婶子是觉得我年纪小,好说话儿吗?”宁雪滢还是和颜悦色的,说出的话却丝毫不含糊,“您提起秋收,那我可要好好说说了。瑞雪兆丰年,佃户们都说收成不错,您是庄头,收租子的,应该没被佃户们拖欠吧?怎么还债就费劲儿了?”

虽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深闺女子,但也非不谙世事,今年的收成好不好,沿途打听打听就能知晓。

然,宁雪滢话锋一转,“你们若真的手头紧,做小辈的也不能不讲情面,这样吧,我自掏腰包填补上这笔债的空缺,再将您屋里的一应家私搬走,就算扯平了如何?”

一应家私??

卫叔险些跳起来,但顾及着对方伯府长媳的身份,生生忍下。

“大奶奶说笑了,我们还没穷到要变卖家财的地步!”

开时,宁雪滢收起白花花的银锭子,舒适地趴在车厢的小榻上。

秋荷坐在榻尾,为她捶腿,“小姐变了。”

“怎么讲?”

“有独当一面的气势了,老爷和夫人一定会很欣慰的。”

原来是个马屁,宁雪滢忍俊不禁,“秋荷,你要记得,在狡猾的人面前,你要做到比他们多想一步。”

秋荷晃晃脑袋瓜,“那岂不是更狡猾?”

“这么理解也行。”宁雪滢撑着头笑了笑,刚要补充,却觉马车骤停。

有赶路的人拦下马车,想要搭乘一段回皇城。

看着脸蛋被吹得通红的幼童和衣衫单薄的妇人,宁雪滢让她们上了车。

道路积雪打滑,马车行驶得缓慢,晃晃悠悠于傍晚才驶入城门。

而在她们的马车刚通过城门侍卫的盘查后,后方一辆马车被拦了下来。

侍卫接过对方递上的路引,呵出白汽问道:“金陵来的?”

车夫和嬷嬷同时点头。

“一行几人?”

嬷嬷答道:“二人。”

“来皇城做什么?”

“探亲。”

“让车厢里的人露个脸。”

话落,一只纤纤素手掀起棉帘子,露出一张虽上了年纪却浓颜娇美的脸。

侍卫呆了呆,对照路引后放了行。

两鬓斑白的嬷嬷扭头看向车厢里的美妇人,“夫人,咱们是先下榻客栈,还是直奔户部尚书府?”

美妇人看眼天色,“先下榻客栈,等吃饱喝足,再去户部尚书府附近转转,顺便与附近的邻里打听打听雪滢的近况。”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宁雪滢的生母田氏。

田氏悄然来京,只为暗中知晓女儿嫁得如何,也因长途跋涉,错过了宁雪滢寄去金陵的书信。

夜幕拉开,繁星点点,宁雪滢独自用膳后,继续捧着医书研读,打算在本月十七日为秋荷打下手。

因着要回债的事,府中上下都对这位新夫人多了几分敬佩,不管怎么说,那对夫妻是打算赖皮到底的,换别人去未必能在不失和气的前提下要回来。

几个庶弟庶妹相继给玉照苑送去可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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