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师父,见他眸光微凝,心中已有了几分答案。
“我确实有一块这样的玉佩。”梅霁顿了顿,“只是不知安公子寻亲所为何事?”
安修瑾面色微微激动,忍不住咳了几声,“你、你便是我兄长么?”
“也许是。”
“我之所以拖着病体出门寻找,只是因为家父病重,心中一直记挂着兄长,所以我才……”安修瑾又咳了几声,面颊泛出一层病态的绯红。
陆蕴仪看得很是心疼,“安公子,你喝点水吧。”说着给他倒了杯茶。
“多谢陆姑娘。”
安修瑾饮了口茶,却被烫了一下,狼狈地吐了出来。
陆蕴仪面露尴尬:“……你、你没事吧?”
她又没伺候过人,她哪里知道水烫不烫?
安修瑾拭了拭唇,“不碍事。”
梅霁道:“听说你是崇州人氏?”
安修瑾颔首,迟疑道:“梅道长,可否让在下看看你的玉佩?”
梅霁从腰间荷包中取出,呈至他面前。
傅绫清晰地看到那两枚玉佩几乎一模一样,不禁瞪大了眼。
陆蕴仪忍不住道:“哇!竟然一样!那么说,长宁道长你就是安公子的兄长?”
安修瑾神色激动,又咳了几声,“你、你就是我哥哥?”
梅霁眸光微动,“大概是吧。”
“兄长!”安修瑾声音微微哽咽,“这么多年来,爹与娘从来没放弃过找你,却一直没有音讯,如今苍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了你!”
他眼眶发红,很是激动,而梅霁则显得冷静许多,甚至有几分冷漠。
傅绫心中闪过一抹不解,旋即又有了答案——师父自幼修道,本就性情清冷,情绪不易外露,更何况是对着素未谋面的弟弟,他若是也跟着哽咽哭泣,那便不是他了。
“你可知,当初我为何会被拐走?”
安修瑾拭了拭眼角,“此事我曾听父亲说过,当年大娘带你回娘家,途中却遇到了匪徒抢劫,那些人不光抢走了车上所有的金银财宝,还将你与大娘都掳了去。”
“你自那日便消失不见,大娘兴许是十几天后方逃出来,却不小心跌落山崖……那天父亲派人在附近搜寻时,发现了大娘的尸首。”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梅霁,“我娘是父亲的二房。”
梅霁微微怔忡,他曾不止一次地想,他娘亲是什么样子的人?因为何种原因会将他抛弃?她是真的迫不得已别有苦衷,还是因为她不爱他?
却怎么也想不到是因为这样。
在她被掳走的那十几日,她又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梅霁心口一阵刺痛,眼睛酸涩了起来。
傅绫在桌下偷偷握了握他的手。
梅霁怔了一下,那股剧痛似乎被温柔抚平些许。
“兄长放心,大娘已被好生安葬,你若是想去祭拜,我愿意即刻带路回乡。”
“多谢你。”梅霁望着安修瑾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对他多了几分亲近之意,“不过道观事务繁杂,我需交代一番方好离开。”
安修瑾喜笑颜开:“那我便等兄长的消息。”
吃罢饭,四人离开杏花楼散步去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