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了啊,我该干的都干了,我先去躺着, 等你们开饭了再喊我。”
来西疆的马车跑了多少天, 鬼医就被司遥“严加看管”了多少天。一开始她还想跑, 后来看着司遥每天都按时放饭,她也就懒得再跑了。毕竟谁跟饭和钱过不去呢。
终于能歇下来了, 鬼医伸了个懒腰便打开了旁边的屋门。
就在她即将跨进屋门时,司遥却从易君笙屋中走了出来。
差点和司遥迎头相撞,秋望舒闪身避开,可再抬头时却撞上了司遥的眼神。
面对易君笙时的恭敬彻底消失,对上秋望舒的是一双暗含锐气的眼睛。
司遥看人时一贯平静利落,今日这样的眼神着实算不上友好。
眼见去路被人挡住,沉默了几瞬后,秋望舒出声问道:“你要拦我么?”
她听命于易君笙,不想让自己进去也正常,毕竟只要是熟悉易君笙的人就不难看出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自己伤了易君笙的心,司遥对自己有意见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即使她要拦下自己,自己今日也一定要进去。
就在秋望舒握拳的瞬间,司遥却开了口,“我无权代少庄主拦你。”
在秋望舒诧异的眼神中,她平静地解释道:“只是止痛的药还没起效,姑娘现在进去也没有用。”
无心去细想这“没用”二字有没有别的意思,秋望舒满心只想着司遥说的前半句话。
“这药要多久才能起效。”
多久起效?
想起易君笙那些咬牙忍耐的日子,司遥皱眉道:“最开始是半刻,渐渐的变为半个时辰,现在快则一个时辰,慢则一整晚。”
用药越多,起效时间越慢么?不敢想象易君笙至今服过多少次这药,秋望舒的呼吸逐渐杂乱了起来。
也许是秋望舒的脸色太过惊心,也许是司遥觉得她进去便能让易君笙好受些,在沉默片刻后,司遥竟主动让开了进门的路。
“一晚起效并不常见,少庄主服药已过半个时辰,兴许再过一会儿便能起效。”
司遥看她的眼神中仍然带着审视,但秋望舒却迎着这样的目光,闷声道了一句“多谢”。
屋内,易君笙不安地蜷缩在床上,她闭着眼,尽力抵抗着一轮又一轮的锐痛。
浑身仿佛被冰锥不断刺戳,极痛之时,混乱的脉搏几乎能震破她的耳朵,可即便如此,在一片嘈杂中,她还是敏锐地分辨出了秋望舒的脚步声。
同心蛊一次比一次更厉害,她的全身也痛到了极点,顾不上遮住自己面上的狼狈,易君笙咬牙捱过了一阵尖刀自骨缝间刺进的锐痛,然后脱力般地仰起了头。
锐痛似乎开始退去,可她也没了力气。以至于喉咙用力了好几次,才堪堪吐出一句:“我记得……我并没有请秋姑娘进来。”
不只是没有请自己进来,秋望舒看着她布满冷汗的侧脸,心想道,她甚至很久都没有对自己说过哪怕一句话了。
酸涩夹杂着心疼一起涌上,秋望舒听见自己开口,没有再回避地对她说:“是我担心你,所以才执意要进来。”
闻言,苍白的脸上神色一滞,但是很快她又偏过了脸去。
原以为易君笙会继续推拒自己,可是秋望舒却听见她极为平淡地问自己:“然后呢?”
“你进来以后要做什么?”
她也没有仔细想过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