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莫医生。”
“蔷薇，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诶？”
“请你从这件纸牌塔中抽出一张牌，并确保它依然稳定。”
！！！
太难了吧！
“这……莫医生我恐怕……”
虽然理论上确实存在这种情况，但要我来……
“莫医生，我来抽牌的话，有很大可能会让纸牌塔塌掉……”
“所以，你想拒绝我吗？”
“我不想毁掉你的心血。”
“安心，不要紧的。”
“那我……试试看？”
我走到书桌边，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观察着纸牌塔。
！！！
纸牌塔随着我抽动纸牌的动作，缓缓塌落。
我这时才发现，莫弈用到的所有纸牌，都是红心A。
“你之前的判断是对的。”
“抱歉莫医生，你搭这个用了不少时间吧。”
“不必道歉，只不过……”
“现在，你已经知道结局了，如果给你机会重来一次……”
“你会拒绝我抽牌的请求吗？”
莫弈的问题让我有些意外。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预知结局，是否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没错，你的理解十分正确。”
“如果你能预知结局，你会拒绝我抽牌的请求吗？”
莫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我……”
“还是不好意思拒绝吗？这大可不必。”
“拒绝，是大多数人都会做出的选择，人之常情而已。”
“不，我想我还是会尝试一下吧。”
“哦，为什么？”
“答案就像莫医生你听的这首曲子呀。”
我看向书房角落里那个老式留声机造型的音响，终于想起了这首一直在循环播放的曲目的名字。
这是海顿的C大调弦乐四重奏——《皇帝》。
“你听出这首曲子了？为什么会觉得它就是答案？”
莫弈走到音响旁，将这首进行到一半的曲目重新播放。
“这首曲子是《皇帝》的第二乐章。”
“这个乐章有四段变奏，但它们的主题和旋律却是基本不变的，寄托了作者海顿的美好期望。”
“海顿期望，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他伟大的祖国都将永恒。”
“可世界上真正能永恒不变的，就只有变化了。”
“所以？”
“所以，即便我知道了纸牌塔坍塌的结局，又怎样呢？”
“我完全可以换一张牌再试一次，没准结局会因我的选择而改变。”
“就算我再抽出的，还是同样一张牌，出手的力道与角度不同，也可能改变结局，不是吗？”
“我始终相信，事在人为。”
听了我的答案，莫弈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笑着为我鼓掌。
“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完美的答案。”
“莫医生你过奖了。”
“你很好。我希望，你可以永远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
“哪怕有一日，你与世人背道而驰，你依旧可以坚持当下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