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知不觉中,她敲响了奚桐月的房间门。
门被打开,奚桐月穿着一身黑色吊带睡裙倚在门边,姿态娇慵至极,似是预料到宋归鸦会过来,眼尾微微扬起,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宋小姐,深更半夜敲响金主的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063
几乎是在奚桐月开口的一瞬间, 宋归鸦就反应过来,奚桐月是故意的。
什么谢礼,分明是陷阱。
奚桐月是拿准了送她这件礼物, 她一定会来找她。
这也意味着奚桐月知道她这几天是在闹脾气的,宋归鸦顿时觉得脚趾扣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可俗话说得好,输人不输阵。
“刚才收到一份礼物,我很喜欢, 所以特意来跟你说一声谢谢。”宋归鸦面色从容, 语气平静,“不过天色确实不早了,打扰了, 晚安。”
说完, 宋归鸦脚步一转,准备退回到自己的房间。
奚桐月哪能这么轻易让她溜走, 一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宋归鸦脚下不稳,一转身又被拉回到了奚桐月面前。
一时之间,两人几乎面贴面站在一起。
宋归鸦眸底闪过微微错愕, 随后清澈的眼眸中映出奚桐月那张惊艳动人的脸,高挺的鼻, 艳丽的唇, 此刻正眼似勾人地望着她, 气息交缠中, 心跳声再次如擂鼓一般怦然作响。
“奚桐月?”
“我记得上次教过宋小姐怎么表达感谢。”
海岛竹屋,那是宋归鸦第一次越过界限去吻她。
卸下枷锁后, 与相爱之人深吻,这无疑是宋归鸦两辈子以来做过最大胆却又最小心的一件事。
每当回想起,内心都会悸动不已。
那种感觉让人深陷其中,却也令人害怕深陷其中。
兴许是因为一旦人心底最深处的渴望,经历过漫长的岁月之后骤然实现,就会产生一种极其荒谬的不真实感。
她害怕,这一切都只是老天爷因为怜她,为完成她心中夙愿而编织成的一场梦。
她怕,这梦太易碎,故而不敢奢求更多。
“是么,我忘了。”宋归鸦眼眸晦暗,故作镇定地与奚桐月对视。
兴许是这话太过于言不由衷,说出口时,宋归鸦的长睫微微一颤,无情地出卖了她最真实的情绪。
“忘了?”奚桐月将这转瞬即逝的情绪收于眼底,眼神幽深,“嗯,那就再教你一次,对宋小姐,我向来有耐心。”
奚桐月握着宋归鸦的手腕,将她隐约浮现着青筋的手掌缓缓放在自己的腰间,滚烫的掌心与冰凉的吊带睡裙相贴。
距离被拉近,奚桐月侧眸瞥见鲜红欲滴的耳垂,媚然一笑,“口是心非。”
宋归鸦耳边泛起痒意,眼底流露出一丝她自己的未曾发觉的期盼。
奚桐月心念一动,没等她说话,就将人拉入房间,关门,抵住,覆上淡粉色的薄唇。
房间里只开了几盏小夜灯,昏暗的光线让一切感官无限放大,宋归鸦被压在门板上,只觉得唇瓣被一抹浓郁香甜的气息包裹,侵入,鼻尖缠绕的气息却依然是独特而熟悉的冷香。
两种味道鲜明却不冲突,如烈酒,如甘泉,化为两缕缠绵的丝线,悄然无声间钻入身体,流进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酥酥麻麻的,却又让人心生贪恋。
相比于上次在竹屋,这次房间里只有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