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鸦还没意识到不对,眉头轻拧,“怎么突然病了?”
池瑜一本正经道:“可能是温差大,晚上睡觉没盖好被子着凉了,有点感冒。”
感冒虽然不是大病,但沙漠里条件不好,万一高烧还是有风险。
宋归鸦略微有些担忧,忖道:“送补给的车还没走,要不让她先回市区去休息,万一不舒服,还能及时去医院。”
池瑜却面不改色道:“不用,已经吃了药,好好睡一晚就好了。”
宋归鸦正要再劝,余光瞥见帐篷被掀开一角,顾圆圆伸了个小脑袋在那张望,看见她的一瞬间,又迅速缩了回去。
即便再迅速,宋归鸦还是没错过,她健康红润的脸上,闪过的那一抹心虚慌乱。
宋归鸦:……
懂了。
誓死不做灯泡人。
宋归鸦灰溜溜的来,灰溜溜的去,转眼又回到了奚桐月的帐篷前。
吃瓜群众再现,目光中却比刚才多了一丝诡异的同情。
失宠的金丝雀不如鸡,可怜得嘞。
宋归鸦视若无睹,一屁股坐在帐篷跟前,吹起长哨,高低起伏,又长又短,仔细一听还觉得怪好听的。
殊不知这是宋归鸦的加密暗号,只有奚桐月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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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分哀怨地向奚桐月诉衷肠,求原谅,告饶讨好。
足足吹了十分钟,奚桐月终于被打动,放了她进去。
吃瓜群众原本以为宋归鸦今晚要夜宿沙漠了,没想到一首小曲子就让奚神心软了,连连摇头。
美人难过美人关呐。
宋归鸦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沙子,昂首挺胸地迈进了帐篷。
一进去,就看见奚桐月正翘腿坐在床边,单手托腮,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而床头正站着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俨然是杜笛风封的那只“姬将军”。
霎时间,宋归鸦明白过来,方才外面那些人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着她了。
原是奚桐月趁她不在,竟弄了只鸡进来陪她过夜。
奚桐月抬手抚摸了一下它健硕的翅膀,大公鸡顿时气势大涨,胸脯一挺,比她刚才走进帐篷时挺得还要高上不少。
宋归鸦眼神幽怨,双唇紧抿,不满道:“杜笛风来探班,怎么还带只鸡?”
奚桐月也不答她,葱根指尖点地,径自道:“晚上你睡地上。”
宋归鸦一怔,垂眸看向波斯地毯上铺着的加厚被子。
嗯……
随后,奚桐月又摸了摸红而软的鸡冠,对姬将军道:“盯着她,不准她到我的床上来。”
姬将军:“咯咯!”
宋归鸦:“……”
124
沙漠里的最后一场戏是战场戏。
拍摄大戏前, 剧组上下通常都会早早起来准备,天刚擦亮,陈导就带着人去布置现场, 为的就是在有限的条件下,极尽所能地营造出战场硝烟弥漫的震撼场面。
一景一物,力求真实。
一早上的时间过去,才终于完成。
临近正午的阳光毒辣,奚桐月正坐在太阳伞下,望着不远处正在给折断的旌旗浇油的工作人员。
不远处还有一个穿着黑色连体工装的女人, 戴着头挂式耳机, 背着一个从没见过的精密仪器,领着一队人在片场晃荡,看起来像是在探测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