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娇!”
老武定侯听不下去了,“你醒醒,莫要烧糊涂了说胡话,平白吓着了公主,”这老将军又面向花灼,拍着花灼手拉着人过来,“殿下,我外孙女儿被那妖道所害,才会变成如今模样,平日里是万万不会如此行事作恶,可怜我这外孙女儿年纪小小受此等磨难,金娇,你快看看,快起来对公主行礼啊!”
烛光晃晃,江金娇躺在江之洁怀里,双手紧紧抓着江之洁的衣裳,她脖子上戴着金色长命锁,墨发用条红带子绑好了,双手手腕上都带着朱砂手串,脸色惨白如纸张,唇白若三月梨,眼下一片青,眼瞳不住乱颤,竟是满头的虚汗,浑身都发着抖,眼珠颤颤望向花灼,似是没认出这是谁来。
花灼早知她的猖狂,毕竟从前在长安城中被唤归撞撞,骑着一高头大马四处横行霸道,踩伤踩死了人,都拿钱了事,从前见过一面,此女对上花灼这皇室子女尚且都会昂着脖子,谁知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花灼心有恐惧,下意识后退一步,拍抚上心口,她也戴着金色长命锁,这是纳灵皇后在原身自小便给其戴着的东西,本望其健康长寿,平安快乐,谁知如今她与归寻都落了这方大难?
老武定侯生怕一会儿归寻发起病来,又要去打骂侍女,忙唤众人去外屋,出来便将归寻那屋的房门一关,许如意见众人回来,面色都不好的样子,忙问,“归寻郡主如何了?”
孟秋辞望其一眼,颇为沉默的摇了摇头。
再见花灼面色灰暗,许如意上前安抚妹妹,众人落座,老武定侯多看了许如意一眼,知其大概便是那坊间寻回的二皇子无疑,默不作声要下人去倒茶,才道,“方才要殿下望见污秽,老臣惭愧。”
“无事,也是我自己要看的。”
花灼刚拍了下心口,便听一声怪响,似是拨浪鼓敲打鼓面,她忍不住往下首去望去。
梁善渊正低头玩着她那拨浪鼓,敲了一声,只垂头看着拨浪鼓,没再动。
“老将军,归寻郡主如此大抵有几日了?”许如意问。
“自那日从顺安王府回来,过了没三日便不好了。”老武定侯叹出口气,他似是有几分疲惫,年岁大了到底不经折腾,旁侧家丁忙弯腰先行一礼道,
“回道长的话,郡主殿下先是咳疾,本还当是气候转寒所致,谁知药喝了丝毫不见好,反倒越发重,接着便开始发温病,整日没力气,我家老爷见巴蜀当地无医师可用,便写了信请宫里的林御医过来,林御医不比信使,从长安赶来最快也需得四日,老爷这期间连做法的道士都请来了,结果丝毫没用,盼星星盼月亮等来林御医,结果药也照常吃了,如今还是这副模样,半分没好不说,病情反倒越发重,这期间都开始说胡话了。”
老家丁说着话,不住哽咽掉泪,许如意忙问,“那太学博士家的李娘子如今如何了?”
“李娘子?”
老家丁似是没想到许如意会问起无关人士,愣了愣,“那李娘子五日前去了。”
花灼一惊。
孟秋辞嘴唇都颤了颤,江之洁直接从凳子里起身,竟是吓得头皮都发麻,“去了?!我离开巴蜀短短几日的功夫,那李娘子竟去了?!”
“是啊,病死了!”王家口风紧,家丁们不知那日经过,偶尔听归寻怒骂也只当是胡话,
“我们还都想是不是那李娘子身上带了什么病菌,染给了咱们郡主跟当日赴宴的几位小贵人们呢,近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