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洁目光闪烁,落在那小瓶上,许久没动。
*
回程犊车上,花灼拿着手中白玉簪不住高兴,到了武定侯府被奴仆扶着下了犊车便回头对江之洁道,“寄夏,方才路上吃的那烤饼已够我饱腹,今夜用饭便不必准备我的了。”
话落,径直往右侧廊道而去。
江之洁下了犊车,走进家门,往右侧住着女客的对面望去,目光些微落寞。
晴儿拎着灯笼,抬头望江之洁的模样微歪了下头,“世子,您怎么了?”
“没事,先回吧。”
晴儿是他母亲派给他的丫鬟,他不欲对晴儿有冷脸,转头对其牵了牵唇角。
晴儿望着他,也慢半拍的笑了笑,夜色之下,一张脸显得过分惨白。
*
花灼到梁善渊居住的凌云阁时,天已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廊下挂着明黄宫灯,守着凌云阁的侍女见了她,匆匆走下来行礼,“奴婢给公主请安。”
“起来吧,阿善如何了?我进去看看她。”
她要往前走,那侍女却又是一拦,花灼下意识蹙了蹙眉。
“公主,请恕奴婢死罪,实在是今日善渊姑娘身体不适,说是不见客,谁都不见,尤其,尤其是公主您。”
尤其是她?
花灼愣了愣,继而,却一股无名火自心头窜上来。
这鬼小肚鸡肠,还不是因为上次犊车内花灼攥了她伤指的缘故?
可若没有梁善渊孟浪在先,花灼又怎会一不小心伤了她?
花灼憋着火在院外渡步来回几次,只觉这无名火越燃越旺,拿在手里的白玉簪也像个讨好的笑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花灼本性虽温软,却也洒脱,并不是受人桎梏的性格,与梁善渊,确实是自己一开始误会其为心教教徒有错在先,可梁善渊这几日以来的孟浪她丝毫没有生气,只是犊车里梁善渊实在太过分,她反抗那么一次,梁善渊凭什么生气?
明明她当时在犊车里都快要吓死。
花灼冷哼一声,瞪了一眼空荡荡只余灯笼摇晃的凌云阁,转身大步往自己的住处去。
睡前许如意带了烤栗子来给她吃,像是和孟秋辞一道玩得开心,面上颇为喜气洋洋,坐在床下给花灼剥着栗子。
花灼将自己卷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热的不行也没出来,她心里憋着气,谁都不想见,谁都不想理。
许如意笑眼弯弯,递了剥好的栗子肉给她,花灼张开嘴,许如意便将栗子肉塞花灼嘴里。
甜丝丝的,花灼弯了下眉眼,被许如意拍了拍头。
“好灼儿,”他目光柔和,“你别怕,哥哥一定不会要你有事的。”
哥哥一定不会要你有事的。
许如意之前就是常说这话,才要原身动了心。
可花灼望着他,总觉得若是他知道曾经说这话时,惹了亲妹妹心动,恐怕会很伤心。
因为许如意是真的重视家人。
花灼若有似无得叹出口气来,又抬头望着许如意的样子,“哥哥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我,此次就这么放心的?”
许如意摇摇头。
“哪里是放心,是哥哥如果表露出担心,那灼儿的心不就乱了?”许如意喟叹,飞仙观那道长还如锯嘴葫芦,他和孟秋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