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祭司示意身旁人抓住反驳的村民。
村民见势不妙,扔下担子转身就跑。他狂奔向村长家的方向,要去报信。
刘祭司望着他逃跑的方向,脸色一沉:“还不快来几个人去追!至少把人拖住!”
追的追,跑的跑。好一出闹剧!
刘祭司收回视线,正要继续发号施令,让众人预备好一起抡臂扔火把——吱呀一声,紧锁的大门,忽然当着他们的面霍然洞开。
晏明灼就站在门槛里,眼神沉沉盯着他们,像是要暴起,大开杀戒。
他手中,仅仅只拿着一柄长剑。形单影只,孤寂莫名。
刘祭司被那锋利的银眸一瞥,顿时心惊肉跳如蚂蚁爬上小腿。
他赶在晏明灼开口之前抢话,义正词严谴责道:“妖人!昨夜村民见到你在酒馆打伤酒馆老板,又潜入祭庙杀害吴祭司。今日早晨,吴祭司的人皮挂在房间梁上被他弟子亲眼所见。”
“人证
喃風
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言辞!”
“就是就是。你看他手里那柄长剑,剑身上还刻有我锻造时留下的独有标识!”
墙倒众人推。就连原本只是跟着来瞧热闹的铁匠都挤出来,忍不住谩骂晏明灼前些日子从他铺子里偷走长剑。
手里这柄剑,原来真是村中铁匠铺的作品。
遗物?段忍渊留下的猎魔武器?陪伴他多年,染上杀意?
晏明灼忽然大笑。
分得清如何,分不清,又如何?酒馆老板到底是刻意骗他,还是被妖魔附体,又或者是段忍渊取代了他,晏明灼已无心过问。
他实在受够了供神村的氛围,受够了无处不在的段忍渊。
他要离开囚笼!
哪怕,他无处可去。
晏明灼举起长剑,横在面前。雪亮剑光,折射出锐意分明的侧影。
……
“村长!村长!不好,段家出大事了!”逃跑的村民一路摆脱追兵,好不容易跑到村子中央的村长家。
村中最气派恢弘的房屋,除去祭庙,就要数村长的家。
青砖红墙黑瓦,堆砌起一座三层的小洋楼。在平房层布的供神村,村长家可谓独占鳌头,登高风景绝佳。
好在接近村里,人群变多,追他的人也不敢太放肆,村民才能顺利敲响小洋楼的门。
“一大早吵什么吵!”在村长家帮佣的仆人打开侧门,探出半个脑袋,睡眼惺忪,“是你,你不是去给段家送食物了吗?东西送到没?少爷的脾气你知道,交代下去的事情你要是没办好,有得苦头吃!”
敲门的村民跑得灰头土脸,鞋子都跑掉一只。
他急得满头大汗:“快快快,让我进去找少爷!人命关天!再晚就来不及了!”
“什……”仆人还没听明白,他就被村民慌慌张张撞开,一头冲进去。
少爷对晏明灼有多上心,多迫不及待要娶他,洋楼里的人都知道,连村长都拿他没办法。
怄气归怄气,还不是得发话要给晏明灼送钱送粮。村民看,村长迟早得同意少爷接晏明灼过门。
现在刘祭司要烧死少爷的心上人,那还了得!少爷发起疯来,比妖魔还吓人!谁都拗不过他的意。
他弄死过不止一个人!村里有消息?全被爱子心切的村长压下去,拿钱砸得死人的家里默许!
在供神村这个自成一套森严体系的小社会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