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比较红火的地方就是街口那家酒馆了。

梁忱正式在那里驻唱。

每晚七点到九点,黄金时刻。

他长得好看,身上的忧郁气质符合当下最流行的审美,又会弹琴唱歌,在这榆原镇,游客们简直把他捧成了明星,而那面积不大、略有点挤的酒馆就是他的舞台。

如果说骆珩这朵高岭之花吸引了无数扑向他的蝴蝶群蜂,那么梁忱便像榆原镇夜晚空中高悬的明月,众生落座,只为沾一沾那清冷的月光。

高岭之花不好摘,白月光更是难以接近。

不出意外地,梁忱拒绝了所有邀约。

每天除了那两小时会待在酒馆外,更多时候,他会背着吉他和画板,在镇外停停走走。偶尔灵感来了,会找地方坐下,弹唱几曲。

有时候他的身后跟了不少人,但梁忱从未关注,他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身侧围了多少人,亦不知他们在谈论什么。

他无须对这些事做出什么反应,毕竟,月亮只要在那里就好了。

***

骆桑还有个弟弟,叫骆顷,去年大学毕业,过了川大研究生初试,却败在二轮面试。

他想直接工作,家里人却想让他继续读书。

没办法,他前头那个哥哥太耀眼了,他们骆家这一辈就这两个男丁,好不容易骆顷成长起来,骆老五一家人想试试,试试看能不能弄出第二个骆珩来。

但天才哪会扎堆出现,走向成功的路也很难复刻。

骆顷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但又不忍让父母失望,两厢权衡下,只能老老实实地继续读书、备考。

街口那家7-11便利店目前就是他在照看,梁忱有时候来不及吃晚饭,就会在店里随便对付两口,两人算是点头之交。

但他不知道骆顷和骆珩的关系,还是骆顷来骆桑店里串门时,梁忱正好在,他才知道。

骆顷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女生,叫薛莹莹,去年考来榆原镇的大学生村官,从川农毕业,和骆顷是大学同学。

上午,店里没什么人,骆顷一进门就喊:“四姐,我妈说明天杀猪,让过去吃杀猪饭。”

除了民宿,骆桑还在镇上开了家糕点铺子,梁忱不出去的话,会去店里帮忙。

骆桑在给蛋糕胚挤奶油,身上拴着的围裙都没脱:“怎么忽然想起杀猪了?”

“二哥家后面那条路终于通了,高兴呗。”骆顷从冰柜里拿了块蛋糕,看到梁忱站在收银台后,“哎”了声:“这么巧,你在我四姐店里打工啊?”

“打什么工,可别乱说。”骆桑没好气道:“人家是我朋友,来帮忙的,怎么的,你俩又能认识了?”

“怎么不能认识。”骆顷把蛋糕丢给进店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文件的薛莹莹,说:“他晚上不是在我们店对面那家酒馆唱歌么,能不认识?”

“的确认识。”梁忱抿唇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没想到你们是姐弟。”

他又说:“你刚才说的二哥是指骆珩?他们家后面那条路修好了?达塔没再找麻烦?”

骆珩最近是没碰到,但梁忱在镇上碰到过骆爷爷,逢场的时候,老人除了在桥上卖背篼,就是在茶馆里跟老友喝茶。

但骆爷爷更爱关心他的生活,有好几次梁忱想问些什么,都没能问出去。

“难得听你一次问这么多问题。”骆顷乐了,坐在薛莹莹对面二郎腿一跷,手往后脑勺一放:“怎么,他家的烂名已经传到你们外地人耳里去了?”

薛莹莹拿手中笔戳他:“不许跷二郎腿,脊柱侧弯你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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