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
普罗修特转身靠着护栏,他取下了烟,看向安静到来的男人,“很难得看你出来。”
他猜得到他要来说什么,不过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因此只是平淡的看着。
心照不宣的潜台词必须有一个人先说出来,短暂的沉默中是里苏特先做出选择,他一想到月良呆呆的样子就不能当做没看到。
“普罗,你对月良……你今天做的事不合适。”
里苏特斟酌着用词,作为一个重视家庭的人,他并不想破坏大家的感情,但是他更不希望出现糟糕的局面。
既然自己是队长,那就有责任制止越界的行为。
“或许你更应该有边界感,她还是孩子,有些事她可以迟钝一点,你不能迟钝,更不应该借着同伴的身份制造不恰当的亲近。”
他沉思片刻还是决定说出来,这些年的相处让他非常看重团队中的每一个人,而月良有些不同,不止因为她是唯一的女孩。
里苏特猜测过她也许曾经生活在一个情感障碍的家庭,从未和家人建立过亲密的感情链接,这导致她缺少确认边界的能力,最初平等的抗拒一切分不清的好和坏,后来成为同伴建立信任又过于宽容一些模糊边界的感情,因为她很难区分又重视同伴,就笼统的混为一谈。
这不是她的错,里苏特不方便对当时还是未成年的成员有过分的限制,事实上除了必要的工作需求,他从不以队长的身份试图教育谁。
问题在于普罗修特,他需要提醒他,“普罗修特,你不能趁她不注意做出错误的行为。”
普罗修特不由得轻笑出声,他慢条斯理按灭烟头,浅色的灯光把他锋利的眉眼分割出明暗界限,冰蓝色的眼睛回看时互不相让。
“里苏特,你是月良的保护者吗?你既不是她的父亲也不是她的兄长,没必要把她当做孩子,而且她可不是真的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只是有意不看见复杂的关系。
他一直都知道,里苏特太过重视家庭,这不是坏事,却会让孩子产生不应有的依赖,尤其当他还是队长,被依靠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普罗修特可不喜欢被没差几岁的女孩子当成兄长或是父亲,除非是特殊情况,他绝不希望月良也有这种心态,那才叫人难过。
他抛出问题丢回去,“里苏特,你又是如何看待她的?在她长大之后还试图插手她的事,我想你知道她不会高兴的。”
他并不正面回答,也不承诺以后不再这么做,“还有,你的话应该用来问你自己,队长。”
队长这个称呼似乎带上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意思,普罗修特无意解释,随便里苏特怎么想,他尊重他不代表他要听从他。
直到普罗修特离开,里苏特还留在阳台,他紧紧抿着嘴唇,思考他仿佛意有所指的话。
他习惯了以照顾者的身份看待比自己小的月良,他认为他对待加丘梅洛尼还有贝西并没有哪里不同。
他在生活中提供帮助和指引,也得到他们的尊重,这是合情合理的事。
身为年长的一方怎么能只凭心意做事?里苏特非常不认同,他承认他确实不该插手成员的私事,但出于责任,他必须去做。
无论如何,月良自己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现在不过是普罗修特单方面的态度。
里苏特忍耐住叹气的冲动,心中不免因为普罗修特意有所指的话动摇,他绝没有对年轻的女孩产生不该有的想法,可是心情却不可避免的烦闷,他当然不会,也不应该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