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糟的梦,跟负重越野狂奔了七个小时没差。

沈佑已经清醒过来,眼皮却还是重若千钧,他疲惫地放下手机,又朦朦胧胧地睡了会回笼觉,身体才逐渐恢复了力气。

该起床了,下午和晚上还有兼职呢。

但一动,左腿就传来一阵痉挛的疼痛,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刚才身体反应太过,小腿抽筋了,沈佑憋着一口气,将那条腿伸直,脚趾上勾拉伸了好几下,抽痛的肌肉才放松下来。

他缓了口气,唰地拉开床帘。

灿烂秋阳从窗户照进来,在地面上打出一圈光晕,对面床帘大开,季斌已经走了。

沈佑下了床,一瘸一拐地走到阳台,抬眼一看镜子,乐了。

因为在被窝里乱蹭,他脑袋上那一头卷毛四仰八叉地翘着,如果再插上几根稻草,就真的和鸡窝没两样了。

他随便抓了抓头发,咬着牙刷打开手机,盯着唯一一个置顶看了许久。

霍先生现在在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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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a市郊区。

车子驶入一片绿意盎然的山林,绕着盘山公路行驶了十五分钟,就进入了一片傍山依水的别墅区。

不需要重重查验,安保看一眼后座上的人便放了行,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门口,恭候已久的管家上前迎接。

“先生。”

霍矜年微一点头,进了门,身上的黑色大衣被两双手小心脱下,他随手解了领带,还没抬头就听到轱辘驶来的轮椅声。

“哟,稀客啊,大忙人终于想起山里还有两个孤寡老人了?”

轮椅上坐着一个老人,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中气十足地挤兑道。

霍矜年转了眼,“外祖父,最近身体怎么样?”

伊万挥了挥手,示意佣人把他推回客厅,“托你的福,死不了,你再晚来十年我这把老骨头都撑得住。”

不等他继续说,客厅里就传来一道温和有力的声音。

“万尼亚,你这张嘴啊!谢廖扎好不容易才来一趟。”

一位面容慈和的老妇人坐在沙发上,披着一条红色披肩,姿态优雅端庄,正用手帕抹着泪。

她面前的巨大屏幕里……正播放着时兴的狗血剧。

大雨中的男女正激情告白,嘶吼和悲情的音乐交织,在空旷的地方全方位立体回响。

霍矜年神情柔和了些,从佣人手里接管了老人的轮椅,推到沙发旁边,“外祖母。”

“哎、哎!”

安娜斯塔西娅破涕为笑,将电视暂停,伸手摸了摸半蹲在面前的孙子的脑袋,“回来了。”

“回来拿点东西。”

闻言,轮椅上的老人又故意哼了一声,“娜斯佳,我说什么来着?有句古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就是他这样。”

安娜斯塔西娅白了他一眼,拍了拍孙子的手,“中午留下来吃饭吗?”

被几次挤兑,霍矜年并不恼,唇角笑意浅淡,“留,也留下来吃晚饭,和外祖父下几盘棋再回去。”

“你要拿什么东西?去拿吧,不知道在哪里就问问项峰,让他帮忙找找。”

“好。”

二楼。

进了书房,霍矜年的视线扫过书架上整齐摆放的文件,正要伸手抽出其中一份,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他径直接起。

“霍总,事情已经解决了。”

电话那头,张南理言简意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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