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正门, 夏侯理负手而立, 逼人的压迫感从他健硕的身躯上散出, 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何纪之用余光小心地偷瞄着他, 不敢靠太?近,又苦等两个时辰,紧闭的房门终于缓缓拉开。

大夫拂着额头?上的虚汗,朝两人点点头?,有眼力见地跟着引路的下人退离。

何纪之面上闪过喜色,下意识要冲进房中查看陈识清的情况, 眼光瞥到侧前方的夏侯理,又按捺下冲动,等夏侯理抬步往里走, 他才急忙跟上。

陈识清阖着目仰躺在榻上,脸上一片失血的惨白,听到脚步声,却是一眼不看夏侯理, 而是看向在他后面的管家。

“去…咳, 去取陈府家主印…来。”

他俊雅的脸庞温和?如玉,丝毫看不出之前如魇住般的疯狂神情。

何纪之惊疑不定地瞅他两眼,恭恭敬敬的领命退下, 去取来家主印递上。

陈识清颤巍巍地探出手,摸了两下印上的纹络:“派人送去季云宗, 交给容仙长,请他…咳,务必收下。”

“…!!…”

何纪之猛地仰起头?,满脸掩不住的惊愕。

家主印是陈府掌权人的象征,陈府家底丰厚,世世代代相传。

送出家主印,意味着送出陈府的全部家产,陈识清居然?不留给陈府后代,而是拱手相送给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何纪之脸色大变,噗通跪下:“万万不可,陈府继承不能断啊!仙长是修士,清心寡欲,必不会贪恋人间荣华富贵。”

“我知道。”陈识清又一阵低咳,语气坚决地道:“他不要没关系,丢掉没关系,怎么?处理都没关系,我心意已决,照我的吩咐去办。”

明白劝不动,何纪之沮丧叹气,不得不听从。

夏侯理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的闹剧,垂下眼上下打量着陈识清,目光定格在他灰败空洞的眼睛上,粗黑的眉紧皱。

容瑟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陈识清神智昏聩,轻重不分,连万贯家财都不顾?

“……”

容瑟半阖下眼,卷翘的羽睫在眼睑下面打下一小片阴影。

他脑海中闪过前世狄不凡居高临下俯视他的画面,面容阴沉,眼神阴鸷,像是在看什么?罪恶的源头?,与平时的爽朗正直大相径庭。

宛如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内里充斥着对他的满满恶意。

容瑟至今不明白,他是哪里得罪了狄不凡,对方要让他变成?一个痴傻。

仅仅是…他爱上一个男人?觉得很恶心,觉得与他做朋友是耻辱?

人总是容不得污点存在,所以想要毁掉他吗?

季衍衡摸着下颌,有模有样的感叹:“他为了你?,真?是什么?都不顾。”

容瑟侧头?看了一眼季衍衡,阁楼顶端的一束光照在他的面具上,滑进他的眼睛里,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为了他?

怎么?可能。

江湖人生性无拘无束,受不得朝堂的条条框框,撕破脸是注定的事。

在前世,江湖与朝廷短暂达成?和?解,没过多久一样水火不容。与他何干。

季衍衡悻悻地摸摸鼻子,熟练地打着哈哈,赔笑道:“你?不喜欢听,我不说便是。”

阁楼中灯火通明。

周遭传出的喘‖息声愈发明显,像是一头?头?陷入癫狂中的兽类,黏腻的燥热溢满空气中。

第三个拍主落到台上。

接着是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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