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斩白蛇,九岁”

穆念白很暴躁地打断了她们:“谁让你们念了?!不嫌丢人吗?”

内侍们讷讷地止住了话音,其中年岁较长,行事略稳重些的首领内侍左右看看,趁穆念白喝水时恰到好处地站出来,小心劝解道:“臣等失职,愧对殿下厚爱。只是这些奏折也是诸位大臣们的一份心意。”她忖度着穆念白的神色,见她并不和沈宜兴一般无常易怒,如今虽然恼火,但仍然保有最起码的耐心与冷静,并没有要拔剑怒起杀人的征兆,心中略定,继续解释。

“其实臣等已经筛出许多奏折来原路打回了,陛下看到的这些奏折都是身居要职的大人们送上来的,臣等实在不敢粗暴打回。”

穆念白抬眸扫了她一眼,微微颔首,这话不错,这些奏折的作者,既有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也有兢兢业业的老臣、忠心耿耿的士人,总归朝中各党各派,都精挑细选了文笔出众,辞藻华丽的代表出来写了一封又一封拍她马屁的奏折。

“纵是如此!”穆念白大声说,“这些话也太离谱了!”

“什么我出生的时候满室红光,满屋异香,禅音绕梁三日不绝她们是亲眼看见我出生了吗?一个个说得言之凿凿的,好像和我很熟一样。”

“还有这个。”她伸出一根手指,很嫌弃地点着桌子上那封奏折“三岁识文断字,五岁力能扛鼎,七岁上马杀敌呵,我三岁在讨饭,五岁在打架,这辈子没上过学,哪来的识文断字,吟诗作赋?”

“这些马匹,简直是无稽之谈!”

首领内侍了然,缓缓笑着上前将散落在地上的奏折一封封地敛起来,缓缓劝谏:“大人们的话虽然是胡说的,但是心意却是真的。”

“新帝即将登基,人人都在揣摩您得心思,这一封封奏折,既是为了讨好您,也是为了投石问路,来探一探您的喜好。”

穆念白心中何尝不明白呢?她只是心中无奈又气愤。

“入冬以来,多地大雪,冻死了许多人,她们食君之禄,不思为君分忧也就罢了,竟还有心思,纠结这些无足轻重的琐事。”

首领内侍还要再劝,穆念白却已经快刀斩乱麻,不容置喙地下达了命令。

“将这些奏折都原封不动地打回去。去告诉她们,若真又这份心,就去好好想一想今岁大雪该如何安置灾民,年春旱,又该如何劝课农桑,狄戎虽灭,绵延几千里的边境线却仍有虎视眈眈的异族部落。”

她拍了拍桌上成摞的奏折,冷着脸道:“我不需要这些假话空话大话,你们去整个名单出来。这些人既有闲工夫骈四骊六地写这样一篇雄文,你们就去告诉她们,登基以前,我要看到她们切实可行,能解决实际问题的折子。”

内侍们面面相觑,片刻道,仍然是首领内侍硬着头皮开口:“殿下,这些大人们也是好心”

穆念白已经重新坐回椅子上翻开了从地方上递上来的折子,头也不抬地打断她:“是好心,但我不需要。”

“你去和她们说清楚,我不管之前什么样,我不喜欢这些废话,让她们改了,”

“以后有事说事,言简意赅,不需要歌功颂德,我做成什么样我心里有数,百姓心里也有数。”

内侍们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各自默契地收拾奏折整理名单去了,只是在闲暇时分,首领会叫来手下的几位小妹妹,语重心长地叮嘱她们,改掉之前那些偷奸耍滑的坏习惯,咱们这位太女,显然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

天色渐沉,穆念白看了一会折子,又深深皱起眉,厌烦地“啧”一声。

前来为她掌灯的内侍垂着眼睛,悄悄一目十行地看着奏折上的内容,穆念白见了,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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