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协山连连举手做投降状, “我正好也是毕了业先来基层历练历练,你知道我家里是做饭店生意的,这边又是大菜市农贸场, 正巧来这边和供货商现场对接查看一下,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你。”
“当时是真的年纪小, 我后来长大了也是真知道错了,这么多年一直想找你道歉,但你已经出国了。”
时今面色冷凝坚固,
“不需要。”转身就要走。
崔协山一急,伸手就要去扯时今,
“等一下!”
时今猝不及防之下竟是一下被他拽住了一边手臂踉跄着走了几步,崔协山的手紧紧攥着他的小臂整个人贴过来,语气急迫,
“时今,我是真的想找你唔!”
崔协山的面色一下皱了起来,手上力道骤然一松捂着被打的腹部后退了两步。
时今冷冷收回重击过对方的右手,眉宇间锋利攻击性几乎毫不掩饰,
“滚!”
崔协山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后槽齿间不可控制的磨了磨,眼睫压下的眼底一片黑雾浓郁。
而时今已经转身,向远处走去了。
——
秦聿再回碧溪湾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了。
房间里暗了灯,他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时今已经睡熟了。
时今睡觉一向轻,秦聿当时装门的时候特意选了最静音滑润的门轴,确保他推门开门时没有一点声音。
此刻室内光线昏暗,青年整个陷在柔软大床里,露出在外的一截面颊雪白细柔,轻浅地呼吸着。
秦聿注视着人恬淡的睡颜,心里缓缓舒了一口气,白日里紧皱的下颌线也微微放松下来。
今天确实很晚了,秦聿松了松领口的领带,脱下外穿的大衣挂在立体的衣架上。
衣架在门侧,挂当天白日穿的外衣方便拿取,时今脱了的外衣同样挂在这里。
秦聿挂好后要走,余光突然瞥到时今外衣口袋处闪过的磷光一角。
隔着昏暗夜色看不清楚,但那卡片的形状大小,却极像另一种东西。
秦聿眉尖一皱,心里隐隐有了猜想,权衡过后两指微伸进口袋夹起,拿出来的赫然是一张极有质感的硬工名片。
崔协山茂百集团,往后一翻,则是一串联系的电话号码。
字体均涂了特质的涂层,刚刚看到的那层荧光就是从这里闪出来的。
塞名片的人大概是动作匆忙,塞进后的位置靠里,似乎他想告诉的那个人并无注意一直未看到,直到现在外衣因悬挂倾斜卡片露出冰山一角,才被他这个后来者发现。
幽深夜色中,秦聿捏紧了手中名片,目色沉沉。
——
前天后来周峰发消息给他说医院已经给薛安志升级了病房,还安排了护士陪护,院长那边在商量最后的处理办法,还没有彻底定下来。
周峰还安慰他说冯主任也在,他们也都相信他不是那种故意抬高检查费用的医生,让他放宽心,最后他还能再回来工作的,只是中间可能需要一些日子时间。
时今按灭手机屏幕,缓缓呼了一口气。
昨天已经大概摸清了张闳丽的家庭和经济情况,但具体她这么做的原因和目的还没有清楚。
最简单的推算,她如此隐瞒薛安志的过敏史,还坚持要求处分,就是对方是真的想趁此讹医院一笔,而他则不幸成了对方这次计划的波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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