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世后,她便被匆匆接回了太虚剑川,甚至来不及用太多时间悲伤,恶意便接踵而至。
她不敢停下脚步,更不敢去细想,因为再不会有人像她娘那般,会心疼她、会安慰她。
唯一的亲人不在了,她只能将自己变成磐石,才不会被轻易刺伤。
可如今突然得了如此大的善意,往事那一幕幕的委屈,便突然浮上了心头。
她的眼泪让沈鹤之有些意外,他竟难得显出几分无措。
“你若不喜欢这发簪......”
“不是的,我很喜欢这个礼物......”云挽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哽咽,“我只是、只是想我娘了......以往每年生辰,都是我娘陪我过的......”
她说得语无伦次,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沈鹤之沉默了,长久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开口:“我自幼父母双亡,在这昆仑墟中同样没有亲人......你、你若不建议的话,可以将我当作亲人......”
他大概很少会与旁人说这样的话,一句话竟说得磕磕绊绊,极不流畅。
云挽有些吃惊,她抬头看向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因为刚哭过,她的眼睛红彤彤的,眼角还溢着泪珠。
两人对视片刻,云挽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慢吞吞地攥住了沈鹤之的衣袖。
她试探着,轻声唤他:“哥哥。”
青年被月光映得明亮的瞳仁倒映着她挂满泪痕的脸,那原本如静潭般的眼眸,像被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了阵阵涟漪。
那是云挽第一次,在沈鹤之眼底,看到了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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