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法炼的便是一个情字,剑意越是精纯锋利,这份情便也会愈发深邃铭心、偏执入骨到?了?那时,一旦他被?所爱之人背叛,他必会被?功法反噬,且这份反噬只会比之忘情剑意的反噬更为激烈,即使并未身负厄骨之人,也一定会因剑意的反噬堕魔,从此永无回?头之路”
“并且,”谢玉舟道?,“如?果修炼情剑者的心爱之人身死,他也会在巨大的痛苦下?为之殉情”
他的话如?风雨飘摇,令云挽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了?,那些事分明并未发生,她却不可抑制地生出了?一种惊惶的心悸感。
她轻声问道?:“为何这炼情剑听起来并不像剑诀,反而像一个可怕的诅咒。”
“也许它?本来就是诅咒吧,我从未听过有哪个修了?炼情剑之人最后得?以?善终,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希望沈鹤之走上这条路”谢玉舟叹息道?,“既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昆仑墟的未来”
云挽突然就惊了?一下?,不知是否是错觉,她竟隐约间在谢玉舟的话中听到?了?几分警戒提醒之意。
“小师叔突然与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谢玉舟却没再看?她,而是一边指挥着飞剑前行,一边看?着前往的崇山峻岭。
“你还记得?你手中那枚掌门?令吗?”他道?,“飞泠涧中困住沈鹤之的枷锁和阵法,正是被?你手中的那枚掌门?令操控着,不过你如?今修为不够,尚还无法使用。”
云挽怔了?一下?,就听谢玉舟又道?:“掌门?令解不开困住沈鹤之的螭骨链,却能近一步对他进行限制。”
“崔见山因厄骨之事一直忌惮沈鹤之,若掌门?令落至他手中,他绝不会轻饶他,甚至于他或许会直接将沈鹤之囚起来,让他此生都?无法离开飞泠涧。”
“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谢玉舟道?,“我也算得?上是沈鹤之的朋友,他此生没害过人,更没犯下?什么错事,我总觉得?他罪不至此,所以?我希望你能拿稳这枚掌门?令,真正坐上掌教之位。”
他再次向她看?来时,神情倒是轻松了?许多:“我想说的是,从此以?后,我会扶持你,若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同我说。”
云挽却久久地愣怔着,始终未能回?过神来。
飞剑也在这时抵达了?飞泠涧,谢玉舟将她放至山谷入口后,便从怀中掏出一枚传音石扔了?过来。
“我的剑术是与你父亲学的,眠雪十六剑我也会,只不过那并非是我主修的功法,但你若有什么疑惑,我同样也能帮你解答。”
留下?这句话,谢玉舟便独自离去了?。
云挽低头看?向了?手中那枚传音石,许久也未能迈开腿。
谢玉舟给她的这枚传音石巴掌大小,未经过打磨,其上遍布着杂乱的棱角,与沈鹤之赠予她的那枚玉簪几乎不像是同一种材质。
她脑海中不知为何就突然冒出了?沈鹤之细细雕琢玉石的画面,她下?意识便在想,那时的他,该是怀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呢?但随后她却又突然惊醒。
她收起那枚粗糙的传音石,抬脚向飞泠涧内走去。
竹林遍野,清风拂过,便会卷起漫天细长的叶,清淡的冷木香扑面而来,那也是沈鹤之身上时常有的味道?,身处其中,云挽竟恍惚有种被?他环抱在怀的错觉,但那种感觉很细微,转眼便烟消云散了?。
也是在刚刚,谢玉舟告诉她,栽种于飞泠涧的这些翠竹名为幽萃竹,是一种特?殊的灵竹,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辟邪竹,可用来镇压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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