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她仰头看他,“忘悲剑的?残骸被你收起来了吧,能将它还给?我吗?”
沈鹤之似是愣了一下,随后才道?:“忘悲剑虽然断了,但名刃皆有骨有魂,只要方?法?得当,便可复原我这些时日一直在寻找修补之法?。”
云挽却摇了摇头:“不必劳烦师兄了,我的?本命剑,自?该我自?行负责,还请师兄将剑还给?我。”
沈鹤之没动,而是深深地看着她,像是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云挽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她脸上并无?太多神情,却依旧能让人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冷硬和固执。
她向来是这副性子,沈鹤之一直都知道?。
最后,他轻轻拂袖,一只剑匣便出现在了他手中?。
那剑匣紧闭,云挽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其中?属于忘悲剑的?气息。
她小心?翼翼地将剑匣抱入怀中?,竟生出了一种自?己正抱着一具棺材的?错觉。
忘悲剑如净水枯颓,沈鹤之说这把剑的?剑意与她相冲,并不适合她,云挽却并不这么认为。
这把剑明明知晓她无?法?发挥出它最大的?本领,却还是愿意认她为主?,愿意拼尽所能守护她,云挽只觉得它是喜欢她的?。
她抱着这口安静的?棺材,仿佛也透过剑匣感知到了那属于忘悲剑的?情绪。
她觉得它在哭,哭得伤心?又委屈,仿佛在怨着旁人对它的?误解,哭诉着求她不要抛弃它。
云挽心?中?酸涩,竟也觉得委屈,她不禁跟着落下泪来,手掌拂去,轻声?道?:“我不会不要你的?。”
她并不想与沈鹤之再有交集,转身想离去,他却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
“云挽,”他望着她,眼神是那样?复杂,“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不生气,”她摇头,“我只是觉得很难过。”
“所以?可以?请师兄暂时不要来打扰我吗我想一个人静静。”
云挽抬眸看向他,一滴泪顺着她脸颊滑落,砸在了沈鹤之的?手背上,他像是惊了一下,握住她胳膊的?手也下意识松开了。
于是自?那日之后,他竟真的?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飞泠涧仿佛又变得空空荡荡,没有师兄,没有芙蓉,也没有那位凌师妹
过去的?一年中?,沈鹤之不知所踪,云挽便接下所有需要前往泯洲完成的?门派任务,几乎不怎么留在宗门内。
再往前几年,因师兄被厄骨所困,她便绷着一根弦,总想着快些变强,想着快些当上掌门,找到那消除厄骨之法?,好帮师兄脱离困境
可到了如今,那些目标都变得那般的?可笑,又是那般的?一厢情愿。
无?论?是厄骨,还是螭龙链,抑或是无?情道?这些都已?不再需要她越俎代庖地操心?了。
云挽不再总留在飞泠涧,她开始频繁地往藏灵峰跑,她在茫茫的?书海之中?,寻找着能修复忘悲剑的?渺茫希望。
只是时不时的?,屋檐下的?窗边,会莫名出现一些手抄竹简,其内皆是些人为整理出的?与锻剑炼器相关?的?内容。
竹简上的?字迹很熟悉,记载于其中?的?内容也经过了仔细的?筛选,对于想要修复忘悲剑的?云挽而言非常有用。
她知晓这些竹简出自?于沈鹤之之手,她说不想见他,他便果真不再出现在她面前,却又并非是完全放任她不管
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就像当年她刚被他带回飞泠涧时,她无?法?立即适应辟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