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舟被气笑了:“崔檀昭,你?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还是大长老的千金,说出这等污言秽语,你?不觉得?丢脸吗?”
“云挽是一名?修行者?,是一位剑客,她从来都犯不着去引诱勾引谁!”
“至于?你?所说那些,”他伸出两根手指来,“第一,过去的一年,我是在闭关没错,但闭关本就是因我功法不稳,云挽心悦我,会担心我不是很正常吗?那时沈鹤之又失踪了,她不清楚我到底是何状况,因过于?担忧,这才出此下策,使了情人咒。”
“第二,她的心魔怎么就是因为沈鹤之了?!”谢玉舟很生气,“谁跟你?们似的,一天到晚脑子?里就是情情爱爱的!”
“一年前云挽在凶冢内亲眼目睹同门师兄师姐惨死,她会因此生出心魔很奇怪吗?”
“死了那么多?人,只有她自己活了下来,她始终走不出来很难理解吗?!”
谢玉舟瞪着眼睛,表情很是凶恶:“人家就是个小姑娘,经历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有人怜惜过她吗?有人安慰过她吗?”
“你?们反而来指责她有心魔!来怀疑她意欲不轨、重伤同门!她做错了什么值得?被你?们这群人这么对待?!她的本命剑都已经断了,你?们还想怎样?!”
“云挽是凶冢意外的受害者?,可又有谁在乎过她的感受?!”
“你??还是你??还是你?!?”谢玉舟的视线一一扫过围观的众弟子?,又从崔檀昭扫至崔见山,最后落在了沈鹤之身?上。
云挽眼底的泪仿佛止不住了,她下意识也?随着谢玉舟的目光一齐望向了那不远处的白?衣青年。
沈鹤之似有所觉般地?垂下了视线,恰也?看向了她,他目光幽深,嘴唇轻抿,令人看不出情绪。
而那赤色的剑印却浓郁流淌,激荡翻滚,是冻凝住的凛冽剑气,也?是锋锐不可挡的利刃,冷淡似雪,又炙热似阳。
云挽突然?就意识到,此时的沈鹤之,并不平静,但她也?明白?,那封于?冰面之下的波涛汹涌,与她无?关,因他仍握着那少女的手腕,也?仍沉默着。
那被地?火烧伤的少女,才是他最为关心之人,他将她轻搂在怀中,爱她也?护她。
他亦会为了她,不愿再站在她这个疑似爱慕着他的师妹身?旁。
好在她现在并“不爱慕”他,她如今的“心悦之人”,是谢玉舟。
云挽是多?么地?庆幸,庆幸他看不穿她的谎言,庆幸小师叔的突然?到来,令她得以保存最后的体面。
最终,她收回了视线,又低下头去,不愿再看他一眼。
只是眼眶却诚实地?再承不住沉重的负担,一滴泪便顺着脸颊滑落,砸在了手背上,她的身?形也?轻晃了晃,而那只按在她肩上的手则收紧了几分,握着她的力道随之加重了、稳稳支撑住了她的上半身?。
谢玉舟不怕崔见山,他是太虚剑川的客卿长老,向来以行事乖张、离经叛道闻名?,如今这般与崔见山叫板,崔见山也?无?法真将他如何。
单凭地?位,他压不了谢玉舟,真要打起来,他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而且谢玉舟不在乎自己的颜面,崔见山却不能不在意。
崔见山脸上神?情变幻一番,这才重新稳定了情绪,用一种例行公事般的语气道:“不论到底是何原因,祝师侄生了心魔,体内灵气逆流,成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