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满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们这代人都喜欢小众语言。如果再选一次的话,你想考哪门?”
这个问题看似无聊,其实别有深意。
云满都开始佩服自己的谋略。
喜欢某一国的语言,在某种程度上显示出审美偏好。
了解一个人的审美是非常重要的事。
不还有句老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
靳誉蓁想了想,“要是能选方言就好了。”
云满愣了愣,“…啊?”
靳誉蓁说:“我觉得洮州的方言很有研究的价值。”
云满讪讪道:“好像是这样。”
能不是吗,外地人一个字也听不懂,咕哝咕哝跟念咒语一样。她脑袋再聪明点的话,肯定会亲自做这项研究的。那么古怪的发音,是如何听懂的?
不过,云满忽然发现,靳誉蓁好热爱洮州。
有种高于乡土情怀的热爱。
聂蜚音也总称赞洮州的水土,那看来是有缘。
像她们这种情况,交朋友其实挺难的,小时候还能随心所欲,可长大之后总要考虑各方利益,跟自己家族不睦的人,哪怕再喜欢也不能交往,而对于那些有着深度利益捆绑的人,哪怕再厌恶,也要赔笑脸。
云满自己肯定不愿过这种日子,否则也不会从京城跑到洮州来。
家里管她这种行为叫做‘出走’。
她没放在心上,这大半年在洮州日子过得极好,哪有空想些无关紧要的事。
因此聂蜚音提出扎根洮州时,她投了赞同票。
至今微信还被聂文霜关在黑名单。
她暂时不敢去求和,因为聂文霜的研究生生活不大顺利,她一旦出现,就属于集火,送上门给人当沙袋。
事实上,她还有个绝妙的主意能解眼下困境。
聂文霜之所以反对聂蜚音来洮州一事,只是因为担忧而已。
独在异乡,孤立无援,她不忍心让聂蜚音受罪。
那如果她给聂蜚音找到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这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到时聂文霜还有什么理由生她的气?
都不用卑微相求,黑名单肯定会解除。
这么看来,靳誉蓁和聂蜚音顺利结交的话,必能造福于她。
她心里正想得美,没注意舞台那边发生争吵。
靳誉蓁看到有人抡酒瓶子,提醒道:“好像打起来了?”
她的话刚说完,就看到拿酒瓶子的舞男朝着自己脑门砸下去。
云满皱眉细瞧,不太理解这个行为,“他搞什么?”
经理急匆匆过来找她,长话短说:“老板,客人让他陪酒,他不愿意,闹起来了。”
云满神色冷淡下来,“装什么装,人都站到台上了,舞也跳了,喝酒的时候来这一套?他什么心眼儿我看的一清二楚。”
无外乎钱没给够而已。
现场的客人显然和她一样的想法。
那位长发红裙的客人勾唇,拿起桌上一叠小费扔到舞男脸上,“你就值这么多,少装,不然,一分也没有了。”
旁边的同伴觉得憋屈,瞪了舞男一眼,“这都给多了,人家装腕儿不肯跳,指不定攀上高枝儿了。”
云满怕扫了客人的兴,跟经理说:“把他弄走,以后请人的时候谨慎点儿,别找这种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经理急忙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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