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泽岁停下了动作,躺在床上,用湿漉漉的眼眸看着他,无辜又可怜,似是在思考他话里的意思,把顾熠阑看得没了脾气。
好在范姨很快便把醒酒汤送上来了。
在遇到苏泽岁之前,他从来不会来这些没有意义的地方,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比如逛街、聊天、约人出门;再比如现在的散步。
这场无关紧要的饭局,对他来说只是浪费时间的应酬,换了以前,定是要直接推了的。
顾熠阑动作一顿,抬眸看向正前方的投影——
这下,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抗的过去了。
顾熠阑太阳穴跳了跳,轻吐出一口气,不容置喙地道:“放手。我不用帮忙。”
二楼主卧居然漆黑一片,没有开灯。
顾熠阑刚把靠枕放在少年身后,准备开口让呆愣的某人靠着看电视,就听到了投影中传来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
不等他开口质问,一身酒气的小少年先反客为主,撑着两个胳膊,艰难地在床上站起了身,摇摇晃晃,居高临下地小手一伸,指向了他:“泥、泥……”
苏泽岁知道,但他不好意思说,只能低下头,红着脸对了对手指。
商业饭局八点多就早早结束了。
他身形高挑,面容俊朗,在人群中格外出众,再加上漆黑的夜色又将他身上那股冷峻孤傲的气质融了去。没走多久,就有几个人上前找他要微信。
听到这个问题,少年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也不乱动了。
巩创尽量笑着转移话题:“不过你也真是,自己当初因为锁链被人曲解时,一个字也懒得解释。还是我旁敲侧击了小朋友好一段时间,才知道原来是他喜欢这样。现在他一有误会,就这么着急替他背锅了?”
可由于离得太近,他的手背还是不可避免地擦到了少年的唇瓣,细腻柔软,像是春天浸染了露水的桃花花瓣。
书中告诉他,酒能安神助眠、接酒消愁,酒壮怂人胆……
苏泽岁脑中懵了,口中却下意识地回答道:“哥哥。”
苏泽岁没看时间,不知道顾熠阑究竟在卫生间里待了多久。但他觉得,至少也有四五十分钟。这个时间长度,他会死的。
苏泽岁踮脚踮不动了,被挡了一下后,就乖乖站好,没有再动作,转而目不转睛地盯着顾熠阑。
导师带着人群走了,只留下感慨万分的巩创,以及和巩创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的计宇星。
好在虽然顾先生从不饮酒,但由于商业往来上的习惯,家中还是备上了一些上好的红酒。
“别担心,回头我来再问问他。”
顾熠阑看了眼手机时间,才九点多。
“做什么?”顾熠阑盯着不老实的少年,问道。
但下一秒,发现自己思考不动的少年,又摆出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架势,继续打滚耍无赖:“窝要做窝想做。泥是坏银,转移话题,不跟窝做……”
顾熠阑:……
三个人肢体纠缠,一上来就是炸裂的进进出出,嗯嗯啊啊,难以言喻,画面和内容都只能用炸裂来形容。
主位的大佬滴酒不沾、脸色冻人,没人敢第一个触霉头去留他,简单寒暄之后,就都散了。
苏泽岁认真道:“喜欢是会心跳加速,会时时刻刻想见到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面对两人的调侃,顾熠阑却无动于衷,连眼皮都没掀一下。他难得无力,不愿再开口。
顾熠阑眉头紧皱,抿起薄唇,“啪”的一下打开了主卧橘黄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