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起点绕过四分之一个圆周后,谢启低声问:“这样就行了?”
“嗯。”双手交握,闻绛跟随着对方移动,时不时与谢启交换引导与被引导的身份,被月光沐浴的五官显得格外柔和,他跟讲只属于两人的悄悄话似的小声说,“让人很难忘吧?”
表演是很奇妙的东西,有时只是换了场地,换了发现的方式,就会给人截然不同的体验,从正面突破的强势登场从一开始就会引起高强度的审视,而只是在一个无聊的夜晚,偶然看见的一场曼妙舞蹈,则会先天地让很多人感到“浪漫”。
并且内心焦躁不安,根本无心娱乐的人也不会为了歌舞剧“买票”,会主动聚到窗前来看的观众,本身就更容易沉浸在演出之中,一旦沉入进去,也就无暇思考太多别的了。
至于决定作业分数的另一重要因素,邀请人本人的意愿,闻绛其实相当有自信,平静地和对方开了个玩笑:“或者我们就这样换个方式冲进舞会也行。”
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听着也很有戏剧效果。
谢启这回听出来这是个玩笑了,勾了勾嘴角说:“是,那肯定也很难忘。”
“其实哪种都可以。”成为更耀眼的,明星般的焦点也行,像这样隐秘的,专注于两人间的舞蹈也行,谢启抿唇,他从来不是擅长表达的人,在牵着闻绛跳完下一个节拍后终于说,“你开心的话,我就觉得很好了。”
他再这么继续进化下去,应该还是可以谈上恋爱的,和别人吵架的次数肯定也能大幅度减少,闻绛轻轻眨了眨眼,再次认为前景果然很乐观。
令观众和自己共演的搭档都心生欢喜,才算一份合格完成的任务,“也希望你开心。”闻绛说,回应着谢启一开始的邀请,在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后,他后退一步,手置于身前,弯腰朝对方行下一礼。
***
——然后他们第二天就吵架了。
倒也不是多么激烈的争吵,更接近小吵小闹,弄得分开前的气氛不太好。
玻尔酒店的夜晚风波,已然以一种温柔、安静的方式落下帷幕,作为这场闹剧的余波,闻绛回家后的第二天,谢启就直接带着家庭医生上门,让他在家做了一次身体检查。
结果不出所料,医生中规中矩地建议他可以适当增加未来的生理疏解次数,但不必为了疏解而疏解,只是如果近期突然有了冲动,最好不要忍耐。
问题不大,医生走后,闻绛悠哉地继续看书,谢启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他旁边晃悠了许久,一会儿揉头发,一会儿摸脖子,一会儿给自己倒水喝,最后坐下来慢吞吞开口:“你到时候可以找我。”
嗯?
干什么啊?
之前没能得到“空房间”的违和感再次一闪而过,闻绛从书本里抬起头来,刚和谢启对上视线,对方就嗖得错开目光看向地面,其表情沉重,眉头紧锁,但耳朵烧红,情感传递极为复杂,不开异能无法看懂
这是要干什么啊?
联想起谢启之前颇为沉迷,比自己更像中了异能的状态,闻绛不得不思考了一瞬对方打着帮忙的幌子,其实是内心食髓知味,想反借自己,就此彻底迈入新世界的可能性。
但是凭借着对二人友情和谢启本人的信任,闻绛又迅速否定了这一可能,他面瘫了两秒后提出新推测:“你在愧疚吗?”
谢启愣了愣,看上去不太想说这个,但闻绛一直盯着他,他只好有点闷闷不乐地“嗯”了声。
这就有点麻烦了啊。闻绛强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