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属下说这话,僭越得过头了。但是他?也只能如此。
杨之简心下明了齐昀的性情?,他?对能用得上的臣僚,可谓是宽宥到?极致,他?现如今对他?还有用处,不至于真的因为这么一番话就让自己获罪。
果然杨之简见到?齐昀脸色苍白,连着?嘴唇上都不见多少血色。
他?心下生?起丝丝不忍,不过还是忍住了。
“所以你说的,其实也都是她的意思。”
杨之简垂首,“知?善到?底是想长公子好的。”
齐昀的唇角牵起一抹虚浮的笑,他?脸色苍白着?,这笑在他?脸上,也格外?的虚弱。
他?连连点头道了一声?好,他?将手边的茶汤一饮而尽。茶汤入口是苦的,稍稍过后泛起一阵回甘。但是现如今那股回甘也泛着?苦涩。
“叨扰久了,还望见谅。”
齐昀起身,就往外?走去。杨之简原本紧绷的躯体倏地松弛下来。
他?送齐昀出大门,一路目送人走远之后,这才?回到?门里。才?一入门就见到?晏南镜站在那儿。
“知?善你什么时候来了?”
杨之简满脸惊讶。
“刚刚才?过来。”晏南镜说着?往门外?看了一眼,“走了?”
杨之简颔首,“已经走了。”
他?迟疑下,“看长公子的神情?,似乎伤得厉害了。”
晏南镜吸了口气,“迟早的。不过现在他?正?在上心的时候,所以才?会这样。时日一长就好了。”
杨之简点头,“知?善说的也对。”
像齐昀这种?人,杨之简实在是想不出他?长久为情?所困,毕竟心怀大志,就算一时间困在里头走不出来,但是只要雄心壮志还在,那么就不怕什么。
“许将军不知?道还会不会上门来。若是他?上门,知?善就让人说主人不在,让他?回去。”
杨之简现如今算是认清了许倏,原以为这种?老将,多少应该有君子之风。倒头来也是欺软怕硬之徒。
不敢和?齐侯父子交恶,就干脆拿弱女子来下手。简直令人不齿。
“他?对付不了别人,就拿知?善你开刀。”杨之简说着?嗤笑,“也不必对他?以礼相待。”
“无?事?,我知?道阿兄是怕我吃亏。不过许倏此人欺软怕硬,但脸面还要,要不然,送过去的那些财帛,早就收下了。”
“他?若是真的赶来,我就和?他?周旋。反正?我不是那些士族女子,根本就不讲究所谓的脸面,要是真的撕破脸。不管怎么样,都是他?丢人。”
杨之简听后满是无?奈,他?知?道她绝对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是真的打算动?手。若真的出事?,那么也是许倏在邺城把脸面丢的精光,不是她有事?。
“不过还是小心点,毕竟狗急跳墙。”
晏南镜嗯了一声?,“阿兄放心,我都知?道的。”
她突然笑容加大了,“其实我倒是希望许倏能来,毕竟我这儿还有不少招数等着?他?呢。”
不过等了好几日,许倏没有来,来的反而是袁太夫人身边的秦媪。
“太夫人听说女郎身体不适,格外?挂念,让老妪亲自过来看看。”
秦媪一面说着?,一面看晏南镜脸上,端详她的脸色,“女郎的面色看上去,似乎还不错。调理的应当还行。”
晏南镜坐在坐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