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笑笑看张怀民心虚得脸色都变了,愈发确定他气的,“你等会儿。”小声对许小军说。
许小军把鞋放地上,找个小板凳坐下,过了十几分钟,张怀民陪团团刷好鞋子,许小军才出去,“水别倒。”他把脏鞋扔进去。
以前张怀民确实有过把儿子气哭的战绩,许小军也认为团团失态跟他脱不了关系。毕竟他进去不到两分钟,能在这么短时间把很少哭鼻子的人搞得眼皮通红,也只有他张叔能办到。
许小军担心在父子中间尴尬,假装不知道。可许小军还是知道了。
快放寒假了,许小军快回家了,回学校的路上团团叫许小军回头帮他捎个打火机。
“张叔叔的打火机坏了?”许小军问出口,团团调皮的声音“给我爸挡子弹”浮现在耳边,联想到他中午吃饭都没理张怀民,而能考上航大且读下去的智商都不一般,“不是吧?”
团团给他个眼神,让他自己意会。
许小军感觉浑身乏力,很久才缓过来:“所以苏阿姨不知道?这么大的事,万一以后被苏阿姨知道,你家不得发生世界大战?”
“瞒到我爸退休就行了。”
许小军想说什么却发现说什么都没意义,“——但愿能瞒这么久。”
团团瞬间猜到打火机被挡子弹,张怀民不敢大意,觉着塞柜子里不保险。下午苏笑笑去洗澡,他把棉袄拆了。晚上苏笑笑看到床上面目全非的棉衣也险些气哭:“张怀民,是不是不过了?!”
“怎么会。我才发现衣服上有嫌疑人的血。扔了可惜,不扔穿身上又膈应。”
苏笑笑冷笑:“你看我信吗?”
不信也得信!否则不得把他赶去团团房间睡,“蓝色的衣服血滴上面看不出来。我下午打算把棉衣外套拆了,发现上面几个黑点,闻了又闻才闻出来。
“你都副局了,还用亲自抓人?”
张怀民半真半假地说:“在小地方副局是个人物。上面也就局长书记市长。在首都副局算个什么。碰到大案局长也要
出现场。其实我离得挺远。所以今天才发现。要是直面嫌疑人可就不是几滴血的事。”
常言道:隔行如隔山。
就算前世她看过很多刑侦局,还是无法想象现场的情况:“那你不会等我回来再拆?拆成这样只能拿给团团奶奶做鞋。”
“老太太还能纳鞋底?”
苏笑笑提醒:“这话别叫你妈听见,否则又该认为你嫌她老了不中用。你妈还当自己是二十年前的劳动模范。”
张怀民一见这事过去,暗暗松了一口气:“先收起来。”
“谁拆的谁收!”苏笑笑拿着脏衣服去外面,懒得看那堆破烂。
第二天晚饭后气消了,苏笑笑把那包“破烂”找出来,发现棉花少一块,也认为沾上血被张怀民剪掉。其实是有个明显的孔。要不是他厚厚的棉衣起到一点缓冲作用,就算子弹最终没有打进身体,也会让他受伤,不像现在最严重的反而是后脑勺——轰然倒下摔的。
先前张怀民特意强调棉衣上有嫌疑人的血,哪怕改成棉裤,苏笑笑也觉着膈应。所以东西送到婆婆家就说做棉鞋。
罗翠红看着白花花的棉花纳闷:“这么好的棉花做鞋?”
“碰到犯人了。”苏笑笑说得含蓄罗翠红也听懂了。老罗同志为了自己的心脏着想不敢继续问,索性说:“那就一人一双。”
虽然现在天寒地冻,但罗翠红堂屋里烧着炉子,烟囱接到外面,不用担心煤球中毒。晚上不困,苏笑笑走后她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