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有炫耀意味的东西,时鹤书顿了顿:“这些是什么?”

景云轻咳了两声:“是属下从平阳取回来的。”

平阳?

“等等。”时鹤书抬眼看向景云:“你什么时候去平阳了?”

平阳距京城足足近千里,而景云离开时鹤书还不足半天——千里之距,哪里是半天就能赶过去的。

“这个啊……是秘密。”

景云现在还不想暴露那个对时鹤书张口老婆闭口爱妻的系统,他对着时鹤书笑了笑,将人带到了桌旁。

“督主快来瞧瞧,都是属下从谢氏里拿出来的。若是有用便留下,没用属下再送回去。”

时鹤书:“……”

话到了嘴边又被咽回去,时鹤书闭了闭眼,终是认真看起了桌上的东西。

景云带回来的东西有些乱,又极全。从密信到族谱,时鹤书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把谢氏里可能有用的都带回来了。

的确如此。

拿起那装满密信的匣子,时鹤书用指尖轻轻拨开被撬开的小锁。

“辛苦你了……”

泛黄的信纸暴露出来,烟灰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张狂的字迹。

“有劳。”

第24章 遇袭

或许是自觉高枕无忧, 又或许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平阳谢氏几乎没有毁掉这些年的罪证。

这就导致景云从平阳谢氏带回来的东西,有不少连竹青都未查到。

时鹤书用了几日时间仔细看完了堆满桌子的密信与族谱, 这些密信最早的来自同岳年初,最晚的来自建元二年。有不少还带着些许焚烧的痕迹,也不知为何没有烧除。

据时鹤书观察, 险些被焚毁的信中的内容多是谋逆之言,保存极好的信件则是与其他大族串联的书信。

时鹤书一封封看下去,却发现了一个意外。

拿起那张被烧到一半, 但也能看出满是颐指气使的信件, 注视着信边角处与张狂字迹截然不同的娟秀小字,时鹤书微微扬眉。

“我不会再帮你们隐瞒了……”

淡粉色的薄唇轻启, 时鹤书低声念出那行小字。

这封信似乎是被来回寄了两次, 除去焚烧处也已有些破损,与那些平整的信件格格不入。认出那是太后的字迹的时鹤书略顿了顿,轻轻放下那张信纸。

太后……

外衣轻轻落到时鹤书的肩头, 略有些畸形的大手抚过时鹤书的长发。

“九千岁, 夜深了。”

时鹤书抬眼,恰见天边明月从云雾中显露出来。

冷冷的月光洒在人间。立于窗边的青年在明月照耀下更是肤若凝脂,仿若剥了壳的荔枝。

“消息递给赵觉了吗。”

“赵尚书已收到。”

时鹤书起身,将手落到景云的掌心。

既如此……便可以开始了。

天光乍破,红日从山峦中升起, 沉闷的钟声自皇城蔓延开。

明红色的宫门缓缓开启,夹杂在红官服中的蟒袍格外显眼。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司礼太监拖着嗓子。虽已弱势, 高台上的太后依旧维持着她的尊贵典雅,隔着珠帘注视着下首人群。

自太后党式微后, 大宁的早朝便渐渐走上了正轨。

虽偶尔还会出现无意义的弹劾与争吵,但较比先前,已好了不少。

至少真正有事相报的官员,不会无处开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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