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俩说话,耿文华是不知情的。

外面送来了各种药材,她就让人将煤球炉上的热水给换成了药壶,先是给小阿哥煎煮药材,再是给院子里的人煎煮,那煤球炉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再然后是用烈酒蒸馏酒精用,这个东西,大夫就能做出来——最简陋的蒸馏法,在明末就有了,她现在这种情况也做不出更精密的仪器来,所以也只能是拜托大夫来做。

当然这种酒精肯定不算很纯,但用来消毒是足够了。再者,小阿哥本就年幼,若是用纯度高的,怕是他身体也受不住——酒精中毒也是会死人的。

她时刻守在小阿哥身边,若是小阿哥体温过高,就先用温水擦拭,再用酒精来涂抹额头。

当年她也是经过疫情的,网上许多降温办法,光是平常能用的,就有四五种,她一样样用过去,总有起效的。

大夫也不敢疏忽,随时都留意着小阿哥的情况。

一个时辰观察一次小阿哥身上的红印子,看是不是会变成疱疹。

但天花真不是一天就发出来的,小阿哥这高热,总共持续了三天,到了第三天,红疹子越发的多,大夫也就确定,确实是感染了天花了。

知道病情,就该对阵治疗,药方也要换了。

耿文华每天都要数一数小阿哥身上的疱疹有几个。

她这边又要照看小阿哥,心里又实在是惦记小格格,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晚上都是趴在小阿哥的床边眯一下,也至于一起身,差点儿眼前一黑倒下去。

知春忙劝道:“庶福晋也该保重自己身体才是,你好好的,小阿哥也才好好的,您若是出事儿,谁能和您一样精心照看小阿哥呢?”

耿文华只摆手:“我心里焦灼的很,小孩子生病……心累。”

实在是吃不下,也睡不着。

“小主,奴婢思来想去,只觉得小阿哥这次生病,实在是有些蹊跷。”知春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说道,她将这事儿压在心里两三天了,实在是之前耿文华太忙,她找不到机会说。

再者,她只是自己心里猜测,也没有证据,若是自家小主气头上,找人对峙,那岂不是要糟糕?

但现在,她得先想法子将自家小主的注意力给转移一下,再者,她也打听到了,福晋正在查这事儿,怕是已经有了些证据了:“武庶福晋被禁足了。”

耿文华顿时皱眉:“武氏被禁足?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今天,厨房送饭的时候奴婢才得知的消息。”知春说道,她和厨房的丫鬟有来往,因着耿文华喜欢在饭菜上折腾,关键是做出来那稀罕东西吧,有好处,宫里喜欢,厨子也能得主子看重,所以厨房那边对耿文华,其实是很有好感的,也有

愿意交好耿文华这边的。

“武庶福晋之前提过侧福晋的事儿……是不是您拒绝了她,她转头又找了钮祜禄庶福晋合作呢?”知春问道。

耿文华面无表情的沉默了片刻才摇头:“估计和钮祜禄氏无关,可能是武氏自作主张……”

可其实,钮祜禄氏有没有参与,她是真不敢保证。她能将钮祜禄氏当朋友,但这深宅后院,真要是人人交心做闺蜜,那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

当然,她更偏向于钮祜禄氏没必要动这个手,武氏用这一招来离间她和钮祜禄氏。毕竟武氏之前说过,若是府里有两个侧福晋的名额,那除了年氏的一个,剩下一个必然是在她和钮祜禄氏之间的。

钮祜禄氏的优势是四阿哥年长,耿文华的优势是多了一个小格格。

那若是耿文华的小阿哥没了,她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无论如何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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