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矢口否认,施元夕也不着急。

恰逢去里边取策论的学正赶了回来,邱学正拿到了策论后,立即辨认了起来。

他只看了眼,便沉下了面容。

纸条上的字迹写得实在是太小,这般挤压下,很难看出原本字迹的走势和笔法,辨认尤其困难。

……也不是不能辨认,就是需要的时间很长。

邱学正抬头看了眼天,已经这个时辰了,如若完整辨认下来,施元夕必将错过今日的大考。

他正为难之际,就听施元夕道:“只怕那个从我这里搜出来的小抄上,和我本人的笔迹相差无几吧?”

邱学正怔住,这还没有开始辨认,她自己怎么就认了下来?

他正想要开口否认,却被身侧的徐京何伸手阻拦了下,徐京何眼眸幽沉,轻声道:“听她说。”

邱学正迟疑了下,便没再开口。

他不说话,落在旁人的眼里,便是默认了。

施元夕紧接着道:“可是钱学录有所不知,在进入队列前,我恰好跟同窗王恒之碰上了,为了图个好彩头,我们二人当时还交换了携带的提篮,随后便各自进了检查队列。”

无数目光落到了王恒之身上,或者说,是他携带的提篮上。

王恒之怔住,也低头去看。

……他提篮上盖着一块绣着折枝花的红色丝绸,被风吹得飘了起来。

“根据国子监考场规则,进入检查队列后,便在检查人员的监视下了,是不允许妄动的。”

她声音沉了下去:“你的意思是,王恒之的提篮里,装着我写的小抄?”

满场死寂。

这会经施元夕提醒,许多人也想了起来,他们二人在检查前,确实凑在了一起说话。

但是否交换了提篮,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印象。

有印象的人,比如李谓,这会反应了过来,看着施元夕的眼神都尤其复杂。

她竟是检查前刚换的提篮!

那学录缩在了袖子里的手,疯狂地颤抖。

他清楚地记得,施元夕入场前,提篮上确实系着一块绣着折枝花样的红绸!

后来检查时,他看见那块红绸不见了,还有些疑惑。

因为要把纸条往施元夕的提篮里放,他整个人都很紧绷,到施元夕时,也没敢随便乱看。

所以才根本不知道,那提篮已经转移到了王恒之的手上!

“我的提篮从下了马车,到检查队列前,除了那一次更换外,便只有你经手,你刻意找人遮挡住了我的视线,便是为了方便你把小抄塞到了我的东西里,是还是不是?”

施元夕看他额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一张脸惨白非常,她便再上前一步:“身为国子监师长,却栽赃构陷学子,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还是说……那甲三级的同窗,也是你动的手?”

她最后一句话落下,那个钱学录神色巨变,啪地一下朝卢祭酒跪下来了:“祭、祭酒,下官没有!下官只是一时想茬了,所以才……”

他彻底慌了神,又急于辩解甲三级的事与他无关,所以没注意,他的话说出口后,许多人的神色都变了下。

魏青行暴怒,想骂那钱学录是个蠢材,却又不好开口,只能咬牙切齿地看向了王恒之,问他:“你真与她换了提篮?”

王恒之:“……没有。”

那边见到钱学录认罪的施元夕,抬眸轻笑:“考前物件这么重要的东西,如何能轻易交换。”

“禀学正,刚才的话,是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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