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将她当成了一回事。

哪能知道,她竟是一步一步,给自己谋划出了一条血路。

踩在刀尖上,顶着随时死亡的风险,走到了所有人的面前来。

以至于到了此刻,他们还真就不能在眼下随随便便地就将她斩杀。

当然,她这一步太过凶险,将此事披露出来,便是彻底与魏家为敌。

此时不杀她,日后魏昌宏也必定不会放过她。

眼下只是断绝了以强权强杀她的可能,可想要她的性命,多的是手段。

她能躲得过一时,却躲不了一世。

这喧嚣直上的名声,能暂时护住她,却也随时可能会将她反噬。

端看魏昌宏和魏太后怎么去想。

怎么想?

她仍旧只是个没有官身的女子,纵是民间对她的夸赞声再大,也仅限于此,她连朝堂都入不了,而魏太后,却是大梁最为尊贵的女人。

“施元夕呢?”安静中,魏太后似笑非笑地开了口:“她倒是好能耐。”

“竟是背着兵部,私造了这么多的火铳和弹药。”

“还指挥着手底下的人杀了这么多人。”魏太后面色沉了下来,声音冰冷地道:“如今倒是不敢出现了?”

“来人,将她押解到了殿上来,哀家倒是想问问她,是谁给她的胆量,让她私造了这么多武器的!?”

私造武器。

底下的刑部尚书闻言,松了一口气。

他就说,施元夕什么身份,还没到了魏家对她束手无策的地步。

她拿着制造武器的身份在外扬名,便让她因这个改制火铳而死。

大梁律令下,私造武器怎么处置,全看上位者的意思。

但施元夕的改制火铳杀伤力过大,便是要重罚,也是完全合理的。

殿内安静了下来,卢祭酒沉默了片刻后,到底是站了出来。

他一出现,殿内的官员皆是一顿。

王瑞平轻眯了眯眼睛,其实这般情况下,对施元夕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投靠魏家的对立方。

不论是徐京何,还是谢郁维,都一定会竭尽全力地保住她。

所以她若是在这个时候做出选择,也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

而看到了卢祭酒率先出面,落在了官员的眼里,就是施元夕偏向了徐京何那一方。

远处的谢郁维,难得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目光冷沉。

早朝以前,他才刚知晓了昨日江太妃所做的事情。

加上昨天夜里,顾安仲告知他的交易一事,他眼下正是情绪复杂之时。

见得那卢祭酒率先出面后,面色越发难看。

施元夕这般聪慧,她若知晓了昨日江太妃所做的事,直接转投向徐京何那边,也是极有可能的。

此事,坏就坏在他对江太妃过于信任,将自己人从太妃府中撤出,导致了对方肆意行事。

险些令得他们错失了最佳机会。

只是不知,眼下的徐京何,是不是也一并成为了施元夕的交易对象?

殿内气氛诡异,卢祭酒微顿了下,开口就道:“启禀太后娘娘。”

“今日乃是国子监的晋升考试,施元夕一早便入了国子监中参与考试,特让臣……向皇上告罪。”

满场俱静。

王瑞平当下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他顿了下,转过了头去,不可思议地同身边的人道:“什么!?”

施元夕杀了半宿的人,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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