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地区仍然在大唐的掌控之下,此时的回纥只是一个很小的部落,一切自然都已经不同了。

当有人提出要联合云南地区的五诏以及泥婆罗时,那囊氏的人经过了短暂的思索,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提议。

“那五诏就是墙头草,我们吐蕃和大唐哪边强,它们就往哪边倒。指望它们,多半是指望不上的。而且,蒙舍诏就是大唐的应声虫,我们去联络五诏的人,被蒙舍诏发现了,他们肯定会汇报给大唐。到时候,我们岂不是行动还没开始,就被发现了?”

“泥婆罗那里,倒是可以试试。泥婆罗是我们吐蕃的属国,又不是大唐的属国,泥婆罗人完全可以脱离大唐自立出去……”

这些讨论得热火朝天的那囊氏族人们并没有注意到,周围如同背景板一样的奴隶们,将他们的话牢牢记在了心中。

他们向来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们未曾料到,有朝一日,这些连命都握在他们手中的存在,居然敢反抗他们。

这些“贵人们”所不知道的是,没有人生来就愿意受人奴役。

如果这些农奴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且没有反抗的力量,兴许他们会选择默默忍受。

但现在,一条充满光明与希望的道路就摆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又怎么会视若无睹?

……

那囊氏的人特意挑选了一个好日子来制作法器。

几名十三四岁的农奴少女被绑着带了上来。

农奴成婚很早,再大一些的农奴,很多都已经谈过恋爱甚至成婚了。在教徒们看来,谈过恋爱的少女就不再纯洁,不适合再被制作成法鼓,因此,他们选中用来制作法骨的对象,通常是年龄较小的少女。

这次那囊家找来的少女中,没有一个是哑巴。因此,在剥皮之前,这些少女们会被先拔掉舌头。

这一切,仅仅是因为苯教徒们相信,只有哑巴不会说谎。

他们望向少女们的目光,不像是在看着一群活生生的人,倒像是在打量着某个死物。

少女们年轻稚嫩的面庞上满是惊恐之色,她们就像是误入狼群的羔羊一样孤立无援。

这一幕对她们来说并不陌生,几乎每一年,她们身边都有人因此而死去。

少女们知道,接下来,她们会活着被剥去面皮,即使她们再怎么疼痛,这个过程也不会终止。如果她们的皮不小心被剥坏了,就要由备选者顶上。

她们体内的骨头会被抽出,拿来做鼓槌。作为法器的材料,她们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会被浪费。

当制作法鼓的人拿着刀具靠近这群少女时,有一名少女因为过于恐惧,而摔倒在了地上。

“能够被制作成与神灵沟通的器具,是你们的荣幸。以后,你们就是最接近神的人了!你们开心吗?”

持刀者眼中闪烁着不正常的狂热之光。

怎、怎么可能会开心?

少女们用恐惧中夹杂着绝望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持刀者。

如果可以能够活着,谁愿意去死?

持刀者明明要做一件极为残忍的事,他的语调中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不用害怕,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砰——

下一刻,这名持刀者就倒在了地上。与他一并倒下的,还有周围的几名那囊氏的核心成员。

那囊氏的家主大声命令他的护卫队出来保护他的安全。可当他回过头时,他才发现,原来他身边的护卫队,已经倒下了大半。

这场变故发生得十分突然,简直就如同那场发生在红山顶部的政变一样,来得悄无声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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