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唧唧地拱了拱,不怎么情愿地问:“哥,几点了?”

戴林暄凉凉道:“你问我啊?”

赖栗好像才想起来戴林暄被自己拘在了家里,又一声不吭地把脸埋回去,装死不动。

戴林暄懒得和他计较,醒了就行。

“起来,让我看看伤。”

“没什么好看的。”

虽然这么说,但赖栗还是坐了起来,瘢痕密布的上身完全袒露在了空气里,新增的伤势一点不显违和。他还穿着昨天回来时的那条裤子,睡之前戴林暄倒是想帮他脱掉擦个身,奈何房间里连条毛巾都没有,也只能作罢。

伤口从外面来看很正常,没什么问题。也幸好是冬天,不容易发炎感染。

戴林暄不放心,蹙着眉说:“再去医院看看。”

赖栗当听不见:“哥,你想洗澡吗?”

戴林暄:“……”

我想抽你。

戴林暄身上当然不脏,可赖栗昨天回来时一身灰,两人挨在一块十多个小时,赖栗必须亲眼看着戴林暄洗个澡,才能止住浑身被蚂蚁爬的难受。

外面的脏东西都没资格碰他哥。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赖栗甚至想把这个房间打造成无菌的环境。

戴林暄洗完后,将浴巾搭在臂弯,再次打开花洒,对守在门口的赖栗说:“裤子脱掉,过来。”

赖栗毫无负担地照做,心安理得让戴林暄帮自己擦洗身体。

胸腔以上都不方便碰水,戴林暄便打湿自己用过的浴巾,一点点地给赖栗擦。

“称过吗?”

“嗯?”赖栗没反应过来。

“你离排骨就差一步之遥了。”

赖栗缓慢地扇动了下眼皮:“你不喜欢吃排骨。”

戴林暄没想到他会记得,又被这牛头不对马尾的对话弄得啼笑皆非。想一巴掌呼过去吧,又因为赖栗受伤无从下手,处处受制。

“我只是想试试你这两年的生活。”赖栗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想知道吃不好、睡不好的感觉。”

“我……”戴林暄下意识想否认,可话到嗓子眼却像鱼刺一样卡在了那里。他败下阵来,试图实诚一点:“比你好,我可没有十天半月瘦这么多。”

戴林暄虽然吃不好,但也会尽可能摄入日常所需的营养,睡不好就吃安眠药,不至于像赖栗一样故意折腾自己的身体。

赖栗缓缓拉开身体,看着戴林暄的眼睛:“你骗我。”

戴林暄:“真没——”

赖栗夺过浴巾披在头上,边擦头发边回到卧室,从满墙的照片里精准地抽出一张,拍在了戴林暄手上。

照片里,戴林暄穿着休闲衬衫,微微弯腰,单薄的腰线与肩背展露无遗,他正要上车,脸上毫无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消瘦清冷得不行,哪怕和如今也完全是两个模样。

“……这什么时候的照片?”戴林暄自己都没印象。

“你刚出国的时候。”赖栗微微垫着脚,从后面压在戴林暄身上,“这是第十三天,你走之前还不是这样。”

戴林暄对那一段的记忆其实很模糊,毕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刚开始,他以发展国外的事业离开,每天行尸走肉一样的生活着,不过痛苦总会被时间冲淡,最终生活还是回到了正轨。

应该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赖栗说:“我很想你,可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让你不想要我,只能让人拍点你的照片。”

戴林暄的指尖微微抖了下,握住了盘在腰间的手:“没有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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