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喊她。柏溪雪却一动不动,这让言真皱起眉头,伸手过去拍她。
车恰好在这个时候转过一个大弯。离心力让柏溪雪猛地一歪,倒在了言真身上。
言真低头看过去,却发现对方满脸泪痕。
窗玻璃的白雾是有小小的透明痕迹,是她刚才凑到玻璃前,鼻尖留下的痕迹。
言真愣愣地看着:“柏溪雪,你……你怎么了?”
对方却没有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靠在言真身上,无言地望向前方。玻璃外变换的灯河,如孔雀羽毛上的浮光,一阵阵掠过,缤纷莫测的光影,倒映在柏溪雪平静的、犹带泪痕的脸上。
言真感受到她的呼吸在肩头起伏,仿佛承载着一泓世界上最小的湖泊。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去问为什么。
冬天其实不宜见陌生人,因为爱和感冒,都容易沾染灵魂。
她保持缄默的距离。
一首歌的时间后,柏溪雪安静地坐起来,随着安全带咔哒一声轻响,她重新回到车窗边,抱着那支梅花,继续出神地望着灯河。
没有人说话,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直到下车,言真带着柏溪雪走进连锁酒店,才真正傻眼。
“你是说,你没有带身份证?”
她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到柏溪雪脸上,后者满脸无辜,理所应当地反问:“我去前女友家,为什么要带身份证啊?”
真是见了鬼了。她心怀侥幸地将目光看向前台,服务员面带微笑,毫不留情地击溃了她的希冀。
“抱歉女士,双人入住,两位房客都需要出示身份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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